他迅速点了暂停,手忙脚乱的拿起了那根针,咬牙刺入了身体,不复之前的舒缓从容,他的动作急的几乎像是要剖腹自尽。
一小汪血随着他的动作喷溅出来,他又手忙脚乱的去挟下一根,来不及火烤就刺入了身体,针已经刺到了肌肤,他的动作却忽然一顿,然后他把酒精倒进了针盒,完成了最后一丝心理安慰,同时抓起针,用力的刺入身体。
酒精从盒里溢出来,浸湿了桌面,然后向下滴落,他迅速向后退,避开,手一抖,小针盒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
闻世卓无奈的闭了闭眼。
他向后靠,从枕头下面,摸到了一个警官证,打开来,明眸皓齿的女孩一身警服,嘴角弯着一个浅浅的弧度,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的好像能照透人心。
此时,局里,周磊落正小声跟阮西霖道:“我看他眼晴都红了啊,不是被林局骂哭了吧?”
阮西霖正想说话,她的手机就响了,仍旧是一个400的电话,接起来果然是闻世卓,他道:“小刀,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秦庭朗在济市也有一套公寓,你们要不要去搜一下?”
阮西霖听他的声音不太对劲,而且忽然打电话说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线索也很奇怪。就道:“一早手续才批下来,江哥已经带队去搜了。”她站起来走到一边:“你没事吧?”
闻世卓默然半晌:“没什么,今天……我被林局骂了。”
阮西霖道:“猜到了,不骂才是怪了。你知不知道,以前我们私下里都说你是林局亲儿子。”
“哦?”他轻声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阮西霖皱了一下眉头,越发觉得他状态不对,虽然他声音语气都没什么异常,可是,就让人感觉不太像他。
阮西霖道:“因为林局对你超级呵护啊,别人都是‘臭小子多操练操练’,一到你就是‘世卓坐下歇歇,别跟那伙人瞎胡混!’”
闻世卓轻轻的笑出声来。
他半晌才低声道:“我真的……”
刚开口时,还带着属于他的那种斯文温和的笑意,说着说着,却忽然没声音了。阮西霖皱了一下眉头,静静的等着,隐约听到了里面几乎无声的饮泣。
阮西霖侧头听着,微微凝着眉。
这是当了通缉犯都永远衣履鲜洁,斯文优雅的不像真人的闻世卓。
他居然哭了?
闻世卓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控制不住的哭出来。
好像忽然剖开了胸膛,把一个真实的,孤独的,卑劣而懦弱的自己亮到了她面前……
他难堪极了。
良久,他才勉强止住,轻咳了一声,想说句什么。
可是平素的灵活机变不知道去了哪儿,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居然不知道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音箱里传来了轻轻的哼唱声。
她并没有唱出词儿,只是低低的哼唱着。
闻世卓一下子愣住了。他几乎是屏声息气的,听着音箱里传来的声音。
“愿你的身后,
总有力量,
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
愿你永驻时光,
爱上彼此的模样,
你眼中的光芒,
依旧闪亮。”
这是她在年会上唱的歌,歌名叫“愿你”。听着她低柔悦耳的声音,就好像看到了她站在台上,雪肤红唇,身披星光,骄阳般不可逼视……可其实真的走近了,却柔软、温暖、又明亮。
对,是的,她是一个很明亮的人。
她从不屑于诋毁算计,也不在乎屈辱打压,不惯着强权,不欺凌宵小,好像在她的眼中,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到阳光下,坦然、坦荡,包括她的爱,她的恨,她人生的高锋与低谷。
这是他永远永远做不到的。
时隔几年,再一次暴发催眠大案,加上之前青市的案子,东省省厅空前的重视,为此成立了专家组,除了系统内的,也从各高校请到了知名的专家教授。
涉及到的每一份催眠材料,包括之前在秦庭朗在学校社团的,都被拿出来反复的观看,包括706案子里,秦庭朗对闻世卓的催眠,也被各催眠专家从专业角度反复的询问。
是否有影响,有多大影响,这其中催眠者与被催眠者的心理,都在反复的询问与讨论中详细的研究、记录,考量,评估,做为将来量刑时的参考。
这个过程,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对烟市市局刑侦支队来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能做的工作他们已经做完了。
日子仍旧在各种接警,出警,排查,走访,审讯,破案中,忙忙碌碌的度过。
阴历七月初七。
七夕节,华国的本土情人节。
刚结束一个大案,整个支队都有点懒洋洋的。
姚小暖偎在阮西霖身边,不断的道:“今天陪我啊刀刀,你不能重色轻友啊,你不能有了新人忘旧人啊,你到底爱不爱我呀……”
阮西霖看了看旁边一个比一个安静的同事们,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于是一下班两人就出来了,姚小暖以“不能比那些情侣们差”为由,抓着她回去换了一身衣服,而阮母叶郁桓和孟想居然都不在家!
然后两人慢悠悠的出了小区,折向左,没走几步,就发现前面有人拿摄像机对着她拍,姚小暖嗖的一下跑没人了,于是阮西霖含笑向前。
七夕节,本来就有很多人在压马路,旁边渐渐有人发现了,指指点点,没走几步,西装革履的乔子枫就捧着一大束花出现,彬彬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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