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都下午了,医院有盒饭,你需要吗?”护士走过来,问安落。
安落扶着额头摇头,护士打开电视机,把声音关小。
安落抬头,是今天游泳冬季赛的重播。
她觉得头更痛了,想到什么,摸出手机,居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哎,二号那个小伙子长挺帅的!”
隔壁床位的大妈对护士笑着说。
“叫……张燃啊,游泳的男生都挺帅的。”护士笑了几声回应。
安落听到张燃的名字只觉得心里一震,突然不敢抬头看电视机里的他。
比赛结束,张燃摘下泳镜上岸,体育场的广播报出成绩。
安落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身影,他往休息台走,旁边的教练递水。
他擦着头发向观众席看了一眼,站停。
他没有看到她。
安落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直到最后一组比赛完,他站上领奖台,带着礼貌的笑意接过奖杯。
镜头切换的那一秒,他转头看安落之前落座的那一片观众席,笑容没有了。
只有安落看到了,那一秒里,他还在找她的身影。
“我会冲上来抱你哦!”
“那你期待吗?”
他知道她想看他比赛,所以才冒险提前开始训练的啊!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最后镜头拉远,他淡淡地看着镜头,安落在屏幕前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像以往一样,淡然不起波澜。
他是第一名,可是他失望了。
安落关掉电视,旁边的大妈正不满地要说话,却看到满脸眼泪的安落,一下子哽住了。
“那个……小妹,医生不是都说了吗?你爱人会没事的,你别哭了啊!”大妈蹩脚地安慰。
安落摇头:“他不是。”
“什么?”
“他不是我爱人。”安落说得断断续续。
病房里没了声音,只有她轻轻抽泣的声音。
到楼下医院大厅,安落拨通茶茶家的座机。
“喂,茶茶,我是安落。”她淡淡出声。
“你刚才去哪儿了啊?张燃满天下找你呢,打你电话又打不通,你到底去没去看比赛啊?”茶茶一听到安落的声音就开始吼。
“江越住院了。”她深吸一口气。
那头沉默了几秒,“安落你哪根筋不对啊?”
安落再也忍不住,哭着吼:“江越就躺在医院等我来签字,现在好了,我对不起这个又对不起那个,你说我能怎么办?”
“那你至少给张燃回个电话啊!现在都几个小时过去了,你在干什么?”
安落突然没了话,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她确实忘了。
“安落,你想清楚好吗?你要是还喜欢江越,咱们就和张燃断了,你现在这样,所有人都很难受……”
她沉默了半晌,擦眼泪:“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张燃?”
“我觉得如果你当断不断,是对不起他。”茶茶也渐渐平静下来,“你认真想想,如果你决定要照顾江越,你觉得这之后,你和张燃之间会不会多一层隔膜?”
“可是我不可能不管江越。”安落语气坚决。
“在你心里,你觉得这两件事孰轻孰重,随你定夺。”
挂了电话,服务台的小姐看向红着眼眶的安落:“没事儿吧?”
安落撑着额头:“没事,对不起我想再打一个电话。”
缓慢地拨通张燃的电话,安落刚听到他的声音就哽咽得说不出话。
这头明明是沉默,张燃却很快:“安落?”
“是我。”安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声音稳定起下来。
“你在哪儿?”他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安落吸了一下鼻子:“医院。”
“怎么了?”他的语气急迫了一些。
“今天江越来找我,在路上出了事故,现在刚做完手术……”安落说着再也忍不住,鼻头一酸,“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医院?我来找你。”他安静了两秒,平静道。
他的声音稳稳地,落在安落的心里,饱含力度的安心。
她现在很想见到他,像往常一样赖在他怀里,想哭就哭。
可是就算张燃装作不在意她和江越,她也不能那么自私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让他来找她,站在一边看她关心着江越。
“我要等他醒来才能离开。”安落低低地说,“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他现在身边只有我了,张燃,江越现在没有亲人了,我不能丢下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安落握着电话筒,心沉了下去。
最终,他缓缓出声:“江越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人?”
她犹豫着,张燃打破沉默:“如果为难就不用回答了,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
安落放下电话筒,坐在大厅的休息椅上,觉得身心俱疲。
她了解张燃,他不喜欢怀疑也不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但是当他已经问出这种话,证明他也许真的……很介意了。
回到病房,江越还安静地躺在那里,安落坐在旁边打开窗帘,夜色起,灯火璀璨。
“江越,我记得大学那会儿,我们几个经常在傍晚一起到南门那条街吃钵钵鸡,其实我一直吃不来……要是那家店还在,等你醒了,咱们到时候再约上胖子他们一起去好不好?”
“现在我画人稿,比例能掌握了,上次我在杂志上看到你的设计稿,比以前画得更抽象了……”
“江越,你快点醒啊,看看你的光头,我记得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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