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我亲姐行不?算我求你了。”
幸好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否则让人看见了,堂堂八石镇的大人物红毛哥,居然对着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叫亲姐,传扬出去,以后还怎么领导手下干活的兄弟。
红毛是一个穿着背心套夹克的男人,三十出头,头发染着劣质的红色,大背头抹着发油,一看就是城乡结合部美发店的手艺。
别看发型挫,但八石镇这一片的网吧茶楼,十家有八家是他的,大小也算个人物,手下还养着一帮当网管的兄弟,每年光是业务流水,就能收七八十万。
被他叫姐的小姑娘,叫林湘,是八石镇梧桐村的村民,今年才二十岁,是个大三学生。
此时林湘坐在病床上,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双目直视前方,眼神呆滞。
红毛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一个头发染成了奶奶灰,一个则是满脸青春痘。
奶奶灰拉了一下红毛的袖子,低声道:“不会摔傻了吧?”
红毛回头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真摔傻了,你去蹲局子。”
奶奶灰立刻一缩脖子不吱声了。
也是倒霉催的。
这林湘虽然是个乖乖女,她哥哥林瑞却很不是个东西,高中肄业,什么正经工作也没有,只会游手好闲四处混日子,一天到晚泡在红毛开的网吧里打牌斗地主,每每输了钱,就问红毛借。
红毛借的钱跟银行可不是一个利息,两三年下来,竟然欠了将近四十万。
红毛不肯借了,管他要债,这小子居然趁一个雨夜偷溜了,也不知道跑到外地哪里去了。
正好他妹妹林湘放寒假回来,红毛就问林湘还钱。
没想到林湘是个学生脾气,居然说要去派出所告他们非法借贷,红毛就放了狠话,要抓她去金太阳打工还钱。
金太阳是市里黄老板开的娱乐会所,红毛正是黄老板的小舅子。很多外地的女孩子都在金太阳打工做服务员,推销酒水。
林湘正经一个大学生,去打工就得肄业,她当然不愿意,就只能跑。
结果被红毛手下的几个兄弟一路追进了一座烂尾楼的五楼,不慎从楼板上摔了下来,当场脑袋就跟摔破的西瓜一样鲜血横流。
红毛等人虽然看似人多势众有场面,但其实也没碰见过这种流血事件,这下都傻眼了,赶紧叫救护车,一路拉进市人民医院抢救。
到目前为止,所有抢救费用、住院费等,都是红毛给付的。
看着林湘眼神发直、游魂丧尸一样的状态,奶奶灰和青春痘都有点心里发怵,忍不住在红毛背后嘀咕起来。
“昨天医生不是说抢救无效宣告死亡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亏得她活过来了,不然咱们都得去蹲局子。”
“那现在不用了?”
“外头都说我们讨债逼得人家跳楼了,而且派出所最近正在严查治安,闹成刑事案件的话会很麻烦的。”
“可她不是没事了吗?”
“你看她像没事的样子吗?昨天脑袋上流的血得有一盆吧,说不定摔坏脑子了。”
这时,林湘的眼珠子动了动,转过来看着奶奶灰:“你说谁摔坏脑子?”
红毛回头瞪着两个小弟:“两个蠢货,滚出去外面等着,别妨碍我跟你们湘姐说话!”
奶奶灰和青春痘缩了缩脖子,乖乖地出了病房。
青春痘不解地道:“红毛哥咋了,还湘姐?”
奶奶灰叹气:“刚不说了吗,她跳楼这事派出所很重视。红毛哥特意去找人问了情况,人家私下说了,这事儿的关键还在林湘这里。她是当事人,如果她能够证明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是个意外,那咱们就能逃过一劫;否则,按聚众斗殴算,说不定要判个三年两年的,说不准哪个兄弟倒霉呢。”
“啊?!”青春痘傻眼了。
怪不得红毛哥低声下气地叫人家姐呢。
病房里,林湘也在问红毛:“你说什么?”
红毛按捺着脾气,道:“我刚才说很清楚了,你要是能帮我们这次,你哥欠的钱,我可以不要利息,只还本金三十万就可以。”
林湘为难道:“可是我没钱,我只是个学生……”
红毛掏出一根烟,点着了叼在嘴里。
林湘有心提醒病房不让吸烟,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忍了。
红毛吐出一个烟圈,幽幽道:“听说你上大学的钱,都是你哥出的。”
林湘咬着嘴唇。
她高考那年,爸妈在外面打工,因操作不当造成了工地事故,双双意外身亡。因为他们本身就有责任,还给工地造成了很大损失,最终只拿到了一万块赔款。
哥哥林瑞大老远把遗体领回来又办了丧事,这笔赔款就花的七七八八了。
这两年,她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哥哥给她的,他一直说是打工挣的钱。
红毛道:“你哥虽然游手好闲,但有一点还算不错,疼你这个妹妹。他最开始在我那儿借的一万块,就是给你上学用的。他又不想打工,就靠打牌挣钱,这才有了后面这些事。要我说,他欠的债,你至少得负责一半。”
林湘第一次听说这些,虽然林瑞赌钱不对,跑路更不对,但毕竟是亲兄妹,而且确实她这两年也是靠他给的生活费,才能安安稳稳地上学。
红毛这些话还是有点道理。
她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红毛:“我们合作,你在警察那边帮我们作证,就说这件事是个误会;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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