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要怎么跟黄尖说呢?
我在城隍庙门口转悠了好几圈,拿不定主意。正踌躇之间,黄尖从门里穿出来了:
“你不回家在这晃悠啥玩意儿?”
他这么一问,我也没什么退路了:
“呃……那个……黄爷,以后我就是您助手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黄尖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
“赵甲子那个老小子,什么都跟你说啦?唉……”
“嗯…我都知道了。”
“我就知道你听说了这件事儿,就得来找我。本来想找个武职的来帮我,你现在这点儿能耐,比我强不到哪去。阴间那些活儿你也帮不上忙,挂个名算了,以后再说吧。”
“那……行吧我先跟师父学道法,以后看能不能帮上啥忙。”
黄尖点了点头:
“嗯,这个徐道全虽然不会道法。但是教你们是没有问题的,他师父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周淳罡,那可是非常有名的阴阳先生。”
“周淳罡?”我刚刚在名贴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对,周淳罡,还别说,你真是天生当阴阳先生的材料。别辜负了你师父对你的一番期望,好好跟他学,以后必成大器。”
鬼知道这黄尖怎么突然这么看好我了。只不过在阴阳先生这个职业上成什么大器,目前为止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
“黄爷,李和林……他怎么样了?投胎到哪里去了?我……我想去看看他。”
“不知道!我下去的时候打听过,也查过,但是搞不清为什么,他的资料被锁了,我没有权限查看。”
我一下子泄了气,李和林帮了我这么大忙,而且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连他投胎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没办法谈什么报答了。
黄尖瞧出了我的不快:
“算了算了,你也别想这么多了,该吃吃该喝喝,好好活着,对得起李和林送给你的这条命就好了!”
黄尖说得对,对得起自己这条命!
第二天晚上十点,徐老道正式在城隍庙传授“道法”。第一堂课,老道就对我们抓女鬼符彦红那场大战进行了点评。
与其说是点评,不如说是把我们俩骂的狗血淋头!
“想捉鬼,随身都不带东西的吗?黑驴蹄子有没有?黑狗血有没有?黑猪血有没有?出门都不带这些玩意吗?找死呐?”
“师父您消消气,喝口水。”
高亮把大茶缸子递了过去。
“喝个屁水!瞅你就不烦别人!我师父那些符都让你给糟蹋了,你说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用符的料吗?五雷符是你那么甩的嘛?你当玩摔炮哪?”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一声笑触动了老头儿的神经:
“你在那笑啥?你比他强不了多少!就你那个小体格,轮凳子,玩格斗?干啥事儿之前能不能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啊?上回在医院还拿棍子,真是……唉?高亮!你那个棍子呢?”
不知道老头儿怎么想的,忽然又想起高亮的棍子了。
“在呢在呢。”
高亮赶紧从背包旁边把他那个标志性的球棍双手捧着,递给了老道。老道接过来,反反复复地看了半天:
“嗯……这可是不错的桃木,你自己削的?”
“对对,是我自己削的。当时本来想拿这块木头削个木剑啥的,后来这块料大,我又嫌剑太轻,不就手……”
“桃木剑?你那个样儿的适合用桃木剑嘛?幸亏你没糟蹋了这块木头,唔……这木头有年头了,是个宝贝。以后找个高人,刻些符咒上去,威力更大。”
高亮一听这个,眼睛里冒出了一股绿光:
“师父,您老不就是高人么?您给刻一个呗?”
“滚!给你们俩说了多少次了?老道我不会道法。”
在之后的日子里,高亮就像《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面的死胖子一样,每天拎着个棍子,缠着老道:师父给刻一个呗?师父给刻一个呗?
徐道全不会道法这件事儿,我是早就知道了的,也给高亮说过好几次,但是高亮坚信老道是深藏不露。所以依旧每天的日常,求着老道给他的棍子上刻符咒。
每次去求都会被骂,到后来老道都懒得骂他了。他一提这事儿,老道就拿水泼他。
有一回刚沏的茶水都泼他身上了,手上烫了好几个泡。就这样也没能阻止他第二天又跑老道面前:“师父给刻一个呗?”
……
按照徐老道的说法,我跟高亮不能按照一个路数修行。高亮身体素质好,可以走“燕斗为主。
至于我,身体素质这么差,就只能多用符咒、阵法。
徐老道说他的师父跟我的身体情况差不多,但是自幼学武,走灵巧、轻盈的路数。在阴阳先生里,是少见的“内外兼修”。
但是我早已发育成型,别说练武,练啥都来不及了,还是专心学用符咒来的实在。
于是白天上班,晚上的时间我都在“画符”。
没错,是画符。开始的时候我没觉得这玩意儿有多难,毕竟有美术的底子,就是用毛笔沾朱砂这个有点儿不习惯,还有就是图样有点儿不好记。
徐道全给了我几种简单符咒的图样,让我先熟悉符咒的样子,感受感受。
我拿到图样心痒难搔,晚上回家一口气儿就画了三十多张,第二天兴高采烈地拿给徐道全看。
徐道全看见我画的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罚我站在城隍庙正殿的台阶上,一张一张把这些符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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