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从腰间皮带上取下一大串钥匙,钥匙在他油腻的指尖摩擦着,他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那把钥匙,澹台宁素轻轻咳了一声,狱卒低声问道:“这女人可危险了,我们好几个兄弟都被她扭断手了,喂了她小半斤泥散力气还是大得惊人,要不要我们派人跟您进去?”
“不必了。”澹台宁素轻声道,狱卒也不腻歪,拿出关押朱子微牢房的钥匙扭开了门,里面传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澹台宁素点了点头,掏出一枚金锭放在狱卒掌心中:“你可以走了,别让任何人打搅我。”
狱卒将手中的火炬递给了她,点头哈腰道:“要是那个女人对您不利,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马喊弟兄们进去废了她!”
女人点了点头,狱卒似乎并不知道澹台宁素是朱子微的血亲,她踏进一片黑暗之中,脚下那双白鹿皮膝靴上沾满血污,这里的光景让她想起黎京城里的监狱,在黎京城的监狱里,有一种叫蛇池的牢房,这个房间里有成千上万的黑蛇,这些黑蛇大多温顺,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那些宁死不可认罪亦是不肯招供的犯人在这个房间关上半个时辰,大多会哭喊要离开这个房间,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并不害怕蛇,他们害怕的是千万条蛇同时吐芯所发出的声音。
“嘶!嘶!嘶!”声音像刀子般割在他们心上,会活生生将人bi)疯的。
牢房散发出腐臭猪肚的味道,她刻意绕过那些那些不知名的粘稠之物,在昏暗的烛火下,角落里有个装满粪便的木桶,木桶里的污物是审讯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她举起明亮的烛火,忘记角落那个蜷缩成团的物体,女子上沾满血泥,露的大腿满是血污,那白瓷般的玉足上一片乌黑,再无惑可言。
澹台宁素吃了一惊,举起了火炬,火光将她手腕上的链子照得熠熠生辉,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脯起伏不断,这等美人如落毛凤凰般,漫天黑白丝纠结成团,她勉强睁开眼睛,面孔苍白枯槁,浑香汗淋漓,那些泥散的效果还未褪去,让她媚眼如丝,浑瘫软如烂泥,只能喘息婉转,甚至连咬舌自尽都很难。
“孩子,看着我。”女帝说。
朱子微冷冷一笑,修长的双腿愈发蜷缩在一起:“你们赢了,杀了我吧?父亲不会放过我的,留着我的命也是遭罪。”
“你的命是你父亲给的,但这不代表你就得给他卖命,你有自己的人生,孩子。”女帝说。
“做谁的奴隶不是做,反正都是奴隶,我只是个私生女,父亲答应我只要我将你带回去,便会让我成为血蟒帮的内阁长老,而且赋予我澹台的姓氏,现在任务失败了
,等待我的将会是死亡。”女子自嘲道。
“你父亲只是在利用你,如你所说般一旦你失去了价值亦是失败了,他就会毫不犹豫杀死你,我可以保护你,我们一起回去蜀越,一起回家……”
“我看不见家的方向,杀了我吧,你的废话太多了,女帝陛下……”她咬紧嘴唇,满嘴鲜血。
“你似乎不领我的。”
“突来的慷慨让人怀疑,这是父亲教我的第一件事。”她软绵绵地说道。
“你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将我带回去,而不是杀我,就冲这一点,我不杀你。”澹台宁素吩咐狱卒拎来一桶干净的温水,缓缓倒在朱子微上,体上的血迹被冲洗干净后,雪白的大腿上满是爪痕,片片的淤青显得触目惊心。
“他们……想强暴我……我反抗……他们就用指甲撕我的大腿……最后我扭断了他们那玩意……看来他以后都没法上女人了。”朱子微哈哈大笑,双眸赤红,湿漉漉的头发黏在前,整个人充满一种**的美感。
“真可伶……”蜀越女帝擦干净她脸上的血污,不只是说她还是说自己,朱子微低声喘息:“或许我该让您坐下,可惜这地方连个该死的椅子都没有,如果你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坐那个。”
朱子微指向角落里的木马,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女帝面无表道:“我站着就行了。”
“若是不你不辞千里去到临安城见郎,或许我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其实说到底这也不能怪你,毕竟寡妇难守空闺,那个楚骁华真的有那么好吗?咱蜀越就一个男人都比不上他,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胤国看看,不过我跟他楚三皇子交过手,很难想象帝王之家有那么厉害的孩子,长得也不赖,大概可以猜到胤国皇帝是何等fēng_liú倜傥的男人,毕竟我见过的大多是酒囊饭袋,您说呢?女帝陛下。”
女帝强忍心中的愤怒俯视着她,这个有自己七八分容貌的少女,看着她就好像看着十年前的自己般:“我去胤国,是为了蜀越的未来。”
“您跟胤国的皇帝上了?”女孩反问道。
女帝不说话了,默默举起了水桶,朱子微无奈道:“这里就我们两人,彼此坦诚一点不好吗?”
“你父亲虽说恶毒,但怎么会生出你这样……这样……你体内有澹台皇室的血统。”女帝叹了口气。
“我母亲是个娼激),我从小就在激)院长大,不如您这般以黄金白银为襁褓,从小练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生来就是公主,澹台皇室的血统对我而言只不过是嘲讽,娼激)的女儿只能是娼激)!奴隶!而我只会杀人,也
只需要杀人就够了,您觉得呢?”
“生来就是私生女不是你的错……”
“这当然是我的错,也是我母亲的错,她是个愚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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