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忍俊不,撇头望着莲花郡主柔声道:“我们出去走走吧,这车厢呆的有些闷了,把这丫头搁在这里睡觉很安全的。”
郡主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小心捧着林稚的脑袋放在软枕上,跟着楚瞬召离开了车厢,楚瞬召吹了声口哨,一匹无人乘坐的洁白骏马跑向楚瞬召所在的车厢。
楚瞬召将她扶到马上,自己坐在后面握紧马缰,这个过于亲密的坐姿惹得莲花郡主俏脸一红,低着头不敢望着前方的路,楚瞬召抬头望天,西边泛起璀璨的红潮,残阳似火,军队的前进比早上的慢上些许,庞大有序的军队渐渐从方阵变成了铁线,前方的斥候携带弩箭来回游走,三千人的军队今要在前方的山谷安营扎寨了。
“莲花郡主,这里离怀泉还有多久的路程?”楚瞬召问。
莲花郡主穿着一袭朴素的绿纹长裙,即便如此还是无法压下她那华贵雍容的气质,露出雪白如天鹅般的长颈,被楚瞬召放在前挤压一番更显得圆,腿长腰细。
“这片谷地名为落雁谷,等过了这片谷地,我们距离怀泉还剩下不到五百里的路程,要是快的话后天就能到了,大人无需着急。”莲花郡主说。
“我怎能不着急呢?我的士兵都没粮没药快死了。”楚瞬召叹了口气。
她撇头望向后方战场,说不定她丈夫的尸体就在其中,也就是两周前,她们跟随燕莾的军队浩浩dang)dang)的抵达龙胆关,这可是十万人的大军啊,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人的军队,丈夫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他们一定可以打赢这场战争的,夺回这座曾经属于他们的城池。
她当时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军队,作为燕莾人也好,作为妻子也好,她没理由不相信他们话啊。
也就过了两周,燕莾人退军逃进铁河山,她和自己的丈夫却天人永隔了,真是讽刺。
她一度认为自己可以掌握命运不做豪门大族中的金丝雀,可她最后还是逃不出命运的魔爪,她还是被后的少年牢牢握住手中,既不能逃,也不敢逃,尤其还带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可一想到这次要回去家中面对她的家人,父亲的嘲讽似乎又在耳中出现,那些讥笑的脸一个比一个残忍。
“啊!”她忽然尖叫了起来,把
楚瞬召吓了一跳,随后满脸通红低下了头,楚瞬召望着她也没有说些什么,将马缰交到她手中柔声问道:“会骑马不?”
“会啊,我很小就骑过马了?”她深吸一口气驱散脸上的红意。
“会骑马啊!”楚瞬召眼神玩味道,她的脸后知后觉烧了起来,低头不语。
苏念妤老是喜欢跟他说一些荤段子,一开始他还觉得奇怪不适合,后面慢慢接受了反倒觉得有趣,男女之间到底是食色也啊,楚瞬召暗想。
“莲花郡主你还真是傻啊!”他轻轻一笑在马背上站了起来,背靠着她坐了下去,望着后的几百轻骑,见到背负铁枪的骑兵策马前行,那人穿着铁人屠清一色的黑甲,两鬓霜白,饱经风霜的脸颊宛如树皮般粗糙,楚瞬召眨了眨眼睛,叫住了那名骑兵。
骑兵在马上弯腰抱拳请示,楚瞬召带着半分犹豫,半分敬畏的目光问道:“黄破军爷爷……您怎么会来这里?”
“三皇子下见笑了,黄破军只不过是一年迈老卒而已,配不上三皇子下一声爷爷。”老卒笑了笑,摘下了头盔,一头雪白长发在晚风中飞舞,边角染上些许夕阳的金光,他随之朗声笑道:“三皇子下不必担心,这一路上有我和花将军坐镇铁人屠,若是真的遇上什么敌袭的话,只是一个冲锋的事,我们铁人屠的兵虽说年纪较大,但每人当年都是胤**营中千里挑一的猛将,保证三皇子下一路上万无一失。”
楚瞬召点了点头,好奇打量这位年迈骑兵,他甚至比父皇的年纪还要大上些许,楚瞬召从小就喜欢听父皇讲军营里的英雄名将的故事,父皇提过有一个叫黄破军的男人曾经在天女河的时候救过他一命,这人长得一横,在万军之中铁骑破甲将他从金帐国蛮子手中救出,手持百十斤重的铁枪,典型的冲锋形武将。
这位黄破军老爷子经历过金帐国之战之前的所有战事,他的父亲便是死在八十年前的南侵之战中,凭借一杆铁枪杀死了一头巨龙,破军一千三,之后他便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十岁进入军营,征战至今已经年过半百了,凡是入沙场必将是先士卒之人,用他的话来讲便是那些一战下来死的往往是后面那些躲着不上的胆小鬼,铁骑冲锋靠的就是猛字,将自己化为阎王的本体之一,无惧死亡方才唯生。
阎王永生,铁骑不死!
按理说,这位战功累累的老兵也该衣锦还乡,过着含饴弄孙的子,就此不再踏入战场半步,可过了几年这样的舒坦子反倒觉得不自在了,他发现什么琼浆玉液都不如一战下来后分配的老白干喝得爽快利落,什么美味佳
肴都不如死战过后的凉馒头吃的津津有味。
以前打仗的时候和边的同伴围坐喝酒,大家都想着取得战功回去临安城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喝酒喝上头的时候大抵有天下英雄为我独尊的气概,可最后那些喊口号喊得最响的人都死了,他归乡后也不知道能干什么,除了清明的时候给那一个挨一个的坟上酒外,大概就是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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