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小口喝着杯子里的冰酒,望着对面坐着的女人,忽然有些恍惚,莲花郡主察觉到他的目光温婉一笑:“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好看而已。”楚瞬召故意扭头望着路上的马车,莲花郡主一直和他在城里逛到了下午,夕阳微微了进来落在楚瞬召脸上,若是只看侧脸的话显得他好像女孩一样。
“你……有心事吗?”莲花郡主问道,少年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起早上那玉铺老板的话,只是觉得自己有点残忍而已。”
“你只是迫不得已被使命推上战场而已……其实你也不想来杀人的,对吧?”莲花郡主小心翼翼看着他。
“我在想如果我有一天也死在战场上,最后一个记得我的人会是谁?”
莲花郡主呆了一下,摇了摇头:“别想这个了,你不会死的……至少也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的。”
楚瞬召笑笑,喝着米酒又哼起了澹台宁静教自己的那首曲子,不知道她们在靖南城里怎么样了,宁姨和哥哥他们或许明天就到了,楚瞬召这样想着,轻轻甩着脑袋,头发忽然散开披到肩膀上了,弄开了莲花郡主一早为他绑好的马尾。
“我帮你再绑一遍吧,头发都弄乱了。”莲花郡主嗔怪道,做到楚瞬召边来掀起他的头发,黑发在她指尖宛如漆黑的瀑布般散落开来,楚瞬召背过子安心地将子靠在女人的肩膀上轻声道:“最近头发长得很长,一直都没时间打理。”
“晚上我帮你剪一剪……”
“我们今晚还要睡在一起吗,昨晚可难受了。”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那么难受……”
莲花郡主将手放在他脑袋上,手掌止不住颤抖着,如同秋天里落下的一片枫叶般,她不止为何总是会冒出这样的感觉,或许因为面前的少年是大胤的三皇子,率领军队屠杀了成千上万的燕莾士兵,无论他在自己面前如何温柔如何轻松,都无法改变他曾经做过的事。
这少年以后就是大胤的皇帝了,这可脑袋就这样被自己捧着手心里。
她沉醉这样无法言喻的感觉,就像是握住了权力的把柄一样。
要是自己抓起桌上割用的小刀往他的脖子砍去,或许就能结束这场战争了,很多燕莾的士兵也就不用死了。
下一瞬她被这个可怕的想法惊到了,用力摇了摇头,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无论他要不要自己都好,自己都不能也不敢背叛他,可她在他边无名无份的,她到底算是燕莾的郡主呢,还是楚瞬召的侍妾呢……
她到底算是燕莾人,还是胤国人呢?她不知
道……
楚瞬召眯眼望着酒馆外的街道,或许许多年之后,他还会想起这样的画面,他坐在怀泉的酒馆里面,有个女人靠着他为他打理头发,心里无比安静温软,仿佛在做一个很长的梦一样,他嗅着女人上的体香,慢慢回忆起两人从靖南城经历的点点滴滴,楚瞬召或许在某个瞬召对她有着异样的感,想把这个可怜的女人留在自己边,全然不顾别人对她的看法。
可她呢?她愿意跟着自己是因为父亲的威胁亦是自的凄惨,她的心里面埋葬着一个他平生素未谋面的男人,为此他还想有些小小的介意。但他只能拥有和这个女人后面的岁月,那些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在她的指尖悄悄流逝,变成一道可怕的疤痕盖在她心房上,他不想去揭开她的伤口去看那血淋淋的一切,一点都不想。
莲花郡主察觉到他的失神,替他绑好头发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楚瞬召忽然乐了“别这样……很痒啊。”他笑着躲开,莲花郡主也笑了,楚瞬召看着她静了一下,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真颜姐姐……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你跟我回去临安城,你做我的侧妃吧,我的家人很好的,父皇不会计较你的份……至少比你在怀泉的家过得要开心……好不好?”
这番他连苏念妤都不曾说过,莲花郡主深深看了他一眼,既不拒绝,也不答应。
楚瞬召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拍了拍桌子对一旁的伙计说:“再给我上一壶冰酒。”
伙计答应着小跑着跑进后面的冰窖。
“你到底喜欢我才愿意跟我走的,还是因为你父亲的话,我想听听真相。”楚瞬召把玩着她的头发tian)了tian)嘴唇。
“都有吧。”莲花郡主想也不想地说。
楚瞬召呆了一下,笑骂道:“你呀你呀……”
“我想回家,不怕你笑话我……我真的很想回家。”楚瞬召忽然嗓音低沉道。
“……我不会笑话你的。”莲花郡主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柔柔笑了。
楚瞬召忽然会心一笑挨近她的子说:“我哥哥曾经给我分析这天下大部分的女子,他说这世界上最值得娶回家的只有三种女子,虽说可能只是他所认为,但我细细想了一番还是有意思的。一种是大智若愚的,这种女人的一生走到最后,必然是如一滩平静的水一样波澜不惊,向来懂得什么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懂得把自己的棱角和利刃掩饰起来的女人。第二种是乐观开朗的女人,也许她会感到累感到痛苦,无论前方的道路如何,他们依然可以从满目苍茫的世界里,找寻一点点乐趣,这也让她们,活得
不那么苦。第三种是聪慧豁达的女人,这种女人对生活的要求并不太高,喜欢轻松、愉快富足地活着,不愿意感到压力和波澜,一不善妒二不争夺,像是清风明月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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