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子步伐倏然在他身前顿住,蓦然回过身来。
秦寻未来得及反应,险些撞上她,刚好下颌触及她火红的盖头。
红绸柔软,掩不住她发间深幽清香。
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不知怎得,心口便是一动。
秦寻微怔,看向她问,“怎么了?”
却听见女子声音悠然,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不急?”
她离他实在太近,秦寻喉结滑动,身体较神色更诚实了些。
“……急。”
低声坦诚答过之后,似乎听见女子一声轻笑,下一瞬便没防备又被人拽着拉走了。
秦寻弯唇。
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霸道蛮横的。
想不到混迹江湖二十余年,竟栽在这么一个姑娘手里。
不过,倒也心甘情愿。
草草敬过几番酒后,天色便已见晚。
好容易打发走了一群前来哄闹的人,秦寻正了正衣襟,深吸了口气,朝内室走去。
内室倒是安静,她不喜身侧太多人侍候着,如今亦见不到几个人影。
掀过围帘进去,见蒙着红绸的女子端坐着,秦寻无声笑笑,取了喜秤过来。
长杆轻挑,挑落三尺红绸。
金饰琳琅作响,坠着流苏的玉穗轻轻摇晃。
盖头下女子容颜清秀,往日眉目之中的凌厉早已散去,如今被印上一点朱砂。
圆润而鲜丽的红点在额心,平白为她添上几分娇媚。
她一双眼抬起来,定定地瞧着他。
像是含着笑。
秦寻只觉得那人容颜夺目,曾想过她穿喜服的模样,可如今真见着了,还是心中惊艳。
递与她合卺酒,秦寻轻咳一声,佯装正经道,“累不累?”
江淮不答,只将合卺酒一饮而尽,朝他示了示杯底,催着他。
秦寻又气又好笑,怎么这人到了如今还想着同他拼酒力。
无奈,亦将那酒饮了个干净,然而下一瞬就被人将手中的东西都取了去,搁置到一旁。
那人着一身喜服覆到他身前,压他在榻上,抽去鬓上金簪,如黑瀑的乌发倾泻而下。
发丝垂到秦寻眉间。
她勾唇道,“废话少说。”
被人压着不能动弹,自领间的扣子开始撕扯,秦寻整个身子都僵在榻上。
这……这和戏本子上说得不一样啊?
凝着她良久,他神色之中的怔愣渐渐转为笑意。
不愧是他的女人,果然带劲。
江淮正扯着他的衣襟,手腕却忽然被人攥住了。
她停下动作,抬了抬眼。
秦寻瞧着她,目光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平素里向来被你欺负,今日——”
骤然被人推转反按在榻上,男子手撑在她头侧,周身气息全然将她笼罩。
在距她须臾的上方似笑非笑,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到她耳朵里。
“就不让着你了。”
江淮眼睛瞪大了须臾,往日怎么未见他有这般大的力气?
秦寻低头,不再克制欲念的吻落在她唇上,轻声嘟囔,“都说了是让着你了。”
内室之中气氛缱绻。
从佛堂求来的同心锁闪烁在二人腕间,像是余生尽被缠绕在一起的承诺。
带着一腔热爱与虔诚,在浩瀚的时光洪流之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秦寻勾唇看身下女子,调侃,“大将军怎么也会紧张?”
“……成亲第一日,我不想打你。”
秦寻无声笑开,同她十指相扣,用掌心温暖化开她手心紧张之意。
垂目瞧她,眸色带柔。
原来总有一个人,会带你逃过时间的枷锁,掠过苍老与死亡。
见过一眼,便心甘情愿地赔上短短余生,自此一同虚度漫长。
……
册立大典举办在七月上旬。
陛下下令一切从简,礼部可犯了难。
这向来有旁的可从简的,可册立大典这样的国之头等大事,如何能从简?
不过既是陛下交代,礼部也尽力削减了不少复杂的礼节。
可谁知这草案交上去之时,陛下却还是不满意。
顾昭微皱眉,道,“帝后大典何须分开,便一起进行吧。”
礼部尚书大惊失色,“这怎么行得?这……陛下,历朝历代都没有帝后大典在一起进行的先例啊……”
“无妨,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顾昭再不理会他,低了头开始处理奏折。
礼部尚书一个人在原地又是急又是愁,最后见劝也劝不动,只能应了下来。
虽说皇后册立也要昭告天下百官朝拜,可这和即位立朝大典的重要性还是无法比拟。
但既然陛下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这般执行。
同陛下共事了这么久,也知其不是一个忌惮祖宗规矩的,多说无益,礼部尚书只得退下。
故而册立那日,百官夹道,所有人都瞧见了陛下自轿辇下亲手搀着他们的皇后娘娘走下来,甚至还替她挡了轿前横梁,生怕她撞上了头。
皇后娘娘面上也无娇羞,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把手放进了陛下的掌心之中,同他一起走过朱红长道。
离得近些的官员甚至听见了皇后娘娘小声的亲口抱怨,“这鞋也太容易崴脚了吧……”
……可谓是十分随性洒脱。
内侍的声音在这片广阔的空地之上悠然响起。
“日月德天,照衍升恒。承祖宗遗志,普天同愿,知黎元不可一日无主,知天地不可一日乏飨。社稷时难,为宏正遐风,式固万世,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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