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注入到祝赤的背后,他被隐约感觉被绞起的五脏六腑突然间得到了疏解。
宁尊神见此情形发出了巨大的怒吼声,指尖像是浸泡在雪中发僵,身侧东倒西歪的长枪被火焰燃烧成了一片晦暗。
殿外微风吹起伴有血香的青草,曾经红衣的少年郎倏然回头,依依泪光,他张开嘴,一切声音却又融化在了喉咙间。
肖佑机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掠虹影,长发飘飘,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祝赤呆在了原地,他看着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父亲,眼角眉梢依旧是旧时模样,阴柔的脸上又透着淡淡的温柔和坚毅。他
长发飘飘,是昆仑曾经最美的人。那些被风雪埋葬的世事无常,那些执念突然再看到男人的一刹那一笔勾销。那是自己的父亲,那是希煌尊神,火红色的衣服像是燃烧的炙热。男人微微一笑,体内的神力像是甘甜的泉水,就连肖佑机紧绷的神经也突然间放松下来。
“愣着做什么?”希煌突然间一笑,笑意浅浅。
“父……父亲。”祝赤似乎是在百转千回之间叫出了这个词语。
曾经风雪为伴的记忆消失,一身孤寒。
突然在一瞬间,爱人相拥,亲人相聚,如同冬去春来,明月照衫。希煌的手覆再祝赤身上,“屏气。”他像是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被父亲教导如何运用体内神力的时候,父亲坚实的臂膀就在他的背后,如此安全,如此笃定,似乎一切都没有了担忧。
一样的火焰燃烧在孟蜀的裙角上,她体内的深渊一般的汲取正在渐渐的愈合。希煌尊神看着姑娘的背影登时愣了一下,内心轻轻的一颤,然而间眼神变得如此温柔。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这个穿着粉裙子,笑语嫣然的姑娘,似乎是人生中的一道疤痕。他后悔没有早期看清上宁的模样,他也后悔自己当初为了儿子,伤害了眼前的姑娘。他曾经偷偷的看过钗子里那段记忆,美好的像是旧情的酒香,余温在心头滚烫。
岁月相忘,故人熟悉。
他收敛起了眼底的锋芒,看着自己儿子,又看了看孟蜀的背影。她似乎和从前一样,身上的一缕香是淡淡四季春水的味道,自己曾经在祝赤身上闻到过如此甘冽清澈的清香。
男人玉骨云衫,站在大殿之上如同松柏笔直挺立。如同皓月严霜的眸子,紧紧盯着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上宁。
大殿上银铃声轻响,孟蜀只感到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填补着空虚的内心。她突然间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各种力量在体内交织,她把自己作为一个容器全然的交付出去。眼前的一切渐渐的明亮,她突然间听到陌生的声音,微微回头,突然间眼泪像是然在纸上的异地墨痕,刀血不簇的眉头,微微的有些惆怅。
孟蜀灰暗的眼睛重新有了光芒,里面似乎镌刻着千山万水。
“好久不见。”她说话声音微弱,带着一丝哽咽,不自觉地念出来,“父亲。”
然后自己又乐了出来。
在太常令剧烈的爆炸声中,两方骤然停止。上宁尊神盯着眼前的男人,里面的仇恨可以见到鲜血。
希煌尊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身上仙气飘飘,与之对比,上宁就是一个浊物。
“千年未见,可好?”他声音依旧和以前一样。
当初希煌尊神法力大退是为了保护住近乎快要魂飞魄散的祝赤,所以才把自己多年的修炼源源不断的注入祝赤的体内,如今,故人死而复生,带着曾经的眉目,笑容和无可撼动的力量重新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法力不能复原。
但是旧人死而复生,带着曾经的力量和执着,却通过太常令轻而易举的来到现世。
水流花开间,斯人如此。
上宁尊神显然没有想到,就连在场的孟蜀、肖佑机、乃至于祝赤都没有想到这个点。希煌尊神完好的站在自己身旁,告诉着昆仑,我回来了。
听见神殿的打斗声,众神兵神枪提着银枪冲到了正殿,骤然见到如画般挺立的希煌尊神,大为惊呼,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心情如同被穿越千年的浪涛席卷,辗转变迁,又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嘴里呼喊着:“希煌尊神。”
男人笑了笑,轻轻的抬手,他如同白玉的手臂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上宁尊神想要吸收太常令的力量,让自己的法力更上一层楼,所以启动了太常令,却不想太常令可以复原过去所逝去的人或事物,如此,我便站在你的面前了。怎么,当年杀了我的时候,没有想到我还会回来吧。”希煌尊神缓缓地说道,不多的笔墨却把前因后果都交待了个清楚。
众人群中开始哗然一片,有人絮絮叨叨的说着:“那当初祝赤说上宁杀害了自己父亲,这是真事?”
“当初上宁尊神还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来都是算计好的,就是为了杀死祝赤和希煌?”
祝赤淡淡的说着:“我为父报仇,虽然不在你原本的计划之中,但是却可以把我这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扔掉,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上宁尊神曾经平淡的脸上出现了咬牙切齿的抽搐。
希煌不屑的一笑,“看起来此番情景,依旧没有统一三界,要不然怎么会窝在着大殿里融合着太常令。”他说着轻巧,瞬间激怒了上宁尊神。
上宁歪着嘴,“你以为现在还打得过我了吗?我翻手之间就能让你们成为一片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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