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话我不知道是在故意气姓穆的,还是由心而发,但姓穆的所说的代价竟然在某些方面跟老爸说过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处,好像他们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方在努力让另一方付出代价,而另一方则千方百计的反抗着、逃避着,这又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立场。
本以为听到老爸的话,姓穆的会再次露出他面对老爸这类人时惯有的不屑与厌恶,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愣了一下,随后表情就变得复杂莫测起来,好像是在仔细思索着老爸的话。
“自己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我真不知道该说你点儿啥好。”老爸摇摇头道“远的不说,就说咱们西区,不算那些真正犯案的,出来混的大哥小弟有多少,你能数清吗?数都数不清,你又能抓干净吗?真不明白你为啥非得揪着我不放,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咱们也是在帮你们做一些做不了的事儿嘛,你咋就这么死心眼呢。”
“你可真好心,好心都吓人!”姓穆的没好气的说“咱们啥时候需要你帮了,谁也没说过要你帮忙把那一屋子人都炸死吧,别给自己找理由了!”
听他说起向东街的那场爆炸,老爸却一点也没有慌张,仍然很平静的说:“还是那话,证据呢?连报纸上都说是意外事故,你还能翻你上头的案子咋地袄?”
姓穆的对此却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下,看着老爸说:“你也说了,我现在啥都不是,也不可能拿你怎么样,那怎么还怕跟我说实话,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你咋不敢作敢当呢?”
我生怕他是在用激将法故意套老爸的话,情急之下我上前说道:“我老爸现在身体不好得休息了,你没事儿就走,不送了!”可没还等姓穆的答言,老爸却冲我挥了下手,示意我退回去,我只好又走回他身后,心里紧张的注视着俩人。
“我没啥可怕的。”老爸不在意的说“说句不好听的,上次在你们队里,你拿出那么一厚摞子材料,你自己说,除了十多年前的之外,剩下的哪个有证据证明是我亲手做的,你好歹也是当过刑警队长的人,说这话不可笑?”
“指使他人犯罪也是犯罪,而且罪名更重!”姓穆的发狠的说道“我明白,你早就是大哥了,杀人放火的事儿当然不能亲自去干,总不可能你自己去把煤气罐点爆吧,你那命多贵啊!”
“这些没用的就别说了。”老爸摆手道,然后目光如炬的盯着姓穆的反问道“那我问你,他们那些人死了你心里是啥感觉,你会觉着他们不该死吗,你会为他们可惜吗?”
“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死有余辜!”姓穆的毫不避讳自己对老爸这类人的痛恨,倒也很诚实的说出了心里话来。
“那不就结了!”老爸也一下站了起来,一脸认真表情的说道“你希望他们死,别人也希望他们死,他们真死了,这有什么不好?你再恨他们又能咋地,抓住他们,顶多判个十年八年,然后人家又翻案又减刑,用不了几年就又出来了,该咋地还咋地,你根本就是白忙活一场,而且还得担心被人寻仇,老婆孩子也跟着你担惊受怕,可没办法,你又不能弄死他们,你虽然是警察,但人家不动手你就不能碰,可一动手就啥都晚了!”
“那你这意思,你做的事儿是正义的呗,你是在为民除害呗?算了吧,天宇哥,黑社会!”姓穆的挥手说道,但眼神却已经开始有些飘忽不定了,再没有了站在执法者高度俯视老爸的感觉。
老爸轻轻一笑道:“我可没说我正义,我也从来没觉得我做的事儿都对,但就像老孟家在小朝鲜街闹事儿,我知道你不是不敢管,你是没权管,你上头也睁一眼闭一眼,可你去看看,现在真正对付他们的人是谁,是我和我的这帮兄弟!你可以说咱们是为了私怨流氓斗殴,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能做的是你很想做但却做不到的,更何况你现在连把枪都没有,靠你的什么正直连狗屁都不顶,还不如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强词夺理…”姓穆的心有不甘的说道,可却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老爸,无奈之中他正好看见了我,随即就对老爸说“你不光靠着你的这种强盗逻辑活得心安理得,还灌输给你自己的儿子,要没有你的纵容,哪可能发生那些事儿,西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乱!”
“艹,西区过去就太平吗?你咋跟那些混混一样,把罪名都按一个小孩儿的头上呢,你们也太艹蛋了吧。”老爸不屑一顾的说道,转头看了看我,而我则把头低了下去,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西区现在的混乱归结在我身上了,但从一个警察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有些无言以对。
见我这样,老爸竟然把手搭在了我肩上,然后对姓穆的厉声说:“我自己知道,我当人家爹真不够格,我这样的人也不会教育孩子怎么走正道,我也没这资格。但我明白一点,我儿子跟我一样,面对一些人和一些事从来不会服软低头,为了尊严为了身边的人,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这种选择在你们这些‘正义’的人看来是十恶不赦的,可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却是唯一的出路,不是我们想做坏人,是这个世道还有人逼的,你们有你们的信念,我们也有我们的坚持,我们是坏,但谁能告诉我什么才叫好,都tm是扯淡!”
自从发生孟飞那件事儿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老爸对此发表他的评价,而且还是当着一个警察的面儿,这
喜欢所向披靡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