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吐贺图是冷血薄情,可终究是少年人的骨血,总归还有三分热忱,他察觉出尹蕙兰的痴心,有那么几次也想要收手,放这少女一马,自此相忘江湖,一个继续做杀伐暴虐的柔然王,一个继续做和他对着干的城主后人。
然而柔然混乱的局面让他难以罢手了。
直到温存过后,两个人都是浑浑噩噩,也不知方才那一番**,是想要证明什么,抵死缠绵之间,两个人都好像要在对方身上找寻答案。
尹蕙兰的一厢情愿似乎变了味,变成了这二
人的互相折磨。
她茫然的躺在那人怀中,甚至忘记问他,是怎么进来的,若是被琮王和太子手下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吐贺图忽然动了一下胳膊,示意她起身。
尹蕙兰便静静的看他穿衣,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悲凉。
少年用余光偷偷打量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淡然,衣衫整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你变聪明了。”他笑了笑。
尹蕙兰身上凉飕飕的,被人用锦被盖住,方才木讷的看他一眼,有些话似乎呼之欲出。
“你不会催促本王了,这很好。”吐贺图坐在床边,将她凌乱的鬓发掖到耳后,“柔然那帮蠢娘们儿,成天问东问西,以为一夜温存过后,她们再催促几声,本王就能八抬大轿的将她们抬进宫中了。”
尹蕙兰的心抽痛了一下,强作镇定道:“你能冒着危险前来见我,对我一个寻常女子来说,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了,可见我对你来说,并非是那些愚蠢的女人。”
说这话时,她眼神中透露着与先前不同的沉着。
“拿着。”吐贺图将一个小小的白玉药瓶递给了她,眉目间浮现一抹戾气,“找机会,每天都要放在琮王妃的饭菜之中,让她吃下。”
柔然王并非善类,他至今为止都还记得路遥那张脸,说得上好看,却让他深深厌恶。
就因为她那漫不经心的一声:“蠕蠕。”
愣是让吐贺图听出了无数种情绪,厌憎、嫌弃、讥诮……
都如同难以抹杀的刀疤,横生在他心里。
自小到大他们便被天盛百姓嘲笑,笑他们兵力衰弱,笑他们愚昧无知,笑他们永远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一堆蠕蠕,哪怕是随意被天枢玄机的铁蹄践踏,也不过是死了一帮虫子罢了。
要不是因为那么一个路遥,吐贺图或许也不会被琮王两招制服,人道新任可汗年少有为,这无外乎给了他们响亮的一个耳光。
抽得吐贺图耳根子都嗡嗡乱响。
尹蕙兰连声问了几次,都不见回应,她有些急了,她不想害了路遥,催促道:“这究竟是什么?”
他想了想,笑道:“路边野草罢了,我……先前被那蠢货嘲笑,如今想要报复。”
报复都能说得这么纯良无辜,尹蕙兰觉得,不是他脑子坏了,就是自己耳朵有问题。
“你想要寻仇,找顾琮远或是顾子宴,路遥她不过是个连武功都没有的女人。”尹蕙兰急道。
“我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事,也有错么?”吐贺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以后是会跟着我走的,我不会害你。”
“我也最后说一次,不要伤害天盛百姓。”她言下之意,也就是路遥死就死了,无关紧要。
“尹蕙兰,你比本王想象中要更有趣。”吐贺图临走之时,在窗棂上顿了一下,回头笑道,“我似乎开始喜欢你了。”
她猛然一怔。
冰凉的药瓶被掌心温热了,尹蕙兰愣愣的看着空荡窗口,心中蓦地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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