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关中,众将云集。狼主盘坐毡中坐卧难安,愁眉不展。面前,是一卷被他发怒之下从而摔散了的竹简。狼天厉竭尽全力来平复胸中的怒火,但却喘息粗重,阶下众将见狼主大动肝火,哪个敢出面阻拦?纷纷拜伏于阶下再不敢进言。
“独狼关被破了!”沉默了许久,狼主用嘶哑的声音,憋出了这一句话来。
“狼震南名誉扫地,目前正于大漠中苟活。速速飞鹰传书,命他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在天狼城前,挡住敌军推进的步伐!”狼天厉此时只感大势已去,独狼关一夜被破,雪狼关那里又阻于风雪,不知战况几合。他贪狼关目前正被围困。此时其余两关若不能破敌解围,国将覆灭!
下将领命去了。狼主这才瘫倒在地,全身都在颤抖不止。如此这般,天狼国大势已去啊!如今覆水难收,谁能解中原兵马之围?但便在此时,却听得一阵咳嗽之声。护国将军狼天魁吊着手臂,勉力搀扶着重伤垂死的狼幽夜前来参拜狼主。
狼主一见他这等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当即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欲借中原为刀俎杀光血狼宗。可是如今这二人反倒伤成这等模样,狼幽夜苟延残喘,狼天魁断了手臂。于情于理,都不该让他们二人为国出战了。他烦忧不已,让他们出去。
可狼天魁却说道:“狼主可知长安城中的那位,为我们传来的最新情报?中原豫州太守荆华背反朝廷,自封豫王,率军七万杀奔长安而去。目前唐王正传令命北域军马,全体弃战归国,回防长安城。这是千载难逢的战机啊!”
“战机战机,非战之机!”狼天厉吼道:“我军在此坚守,敌军莫得破关而入境。倘若这是南蛮毒计,那么我军陷在野外,谁来守护天狼圣城?难道你血狼宗,还有守护天狼国的办法么?”
“禀狼主!我军已至不进则退之时啊!如不能击退来犯之敌军,我们守这孤城又有何用?此战,如果我军不胜,那么还能回防皇城,于中原讲和。但若胜了的话……我军可一转战局,联合豫王内忧之军,足可横扫中州!”狼幽夜情急之下,挣脱狼天魁单膝跪地,依旧坚持对狼主请战。
“你们说要战,大国师何意?”狼主侧过身来,询问大国师道。
“战!”大国师语声坚定的说道:“战,便是我天狼国血性男儿之作风。不战而缩首关中,实非豪杰之举。为狼主大计,我等不惜赴死拼杀!”
“我等愿为狼主赴死出战!”
此话一出,阶下众将皆是愤懑不平,拔剑而起,欲与中原兵马拼死而战。见此等群情激奋之情形,狼主亦是难为。但他已有把握。都已到了目前的局势,他一直隐忍不发的计划,只剩下最后的一步了。当即站起身来,红着眼大喝道:“今夜晚间,全体军马离营而出,与中原军马决战!”
……
议会已毕,众将各自告辞,回营中整顿军马器械,准备拼死一战。而狼天魁默然搀扶着狼幽夜回营而去。及到了营中,狼幽夜却一反颓废之态,站了起来。当真是神完气足,使得狼天魁傻了眼。方才知道狼幽夜在狼主面前装得凄惨不堪,实为假象!
昨夜里虽不闻战况,但埋藏在雪狼山中,与独狼关外的血煞魔种已然开放,借此汲取大量生命力的狼幽夜此时早已恢复了伤势。便连狼天魁亦是不知他恢复的如此迅速。不由得惊讶道:
“宗主,你的法力既然已经复原,那么还为何要让狼主出兵?这荆华背反长安,明显便是诈谋!为的,就是引我们十万军马出城追杀。好与我军决战啊!贪狼关内皆是国中强募而来的兵勇,未经训练便送往关中。此番若于中原军马恶战,定然是尽损无存啊!”
“老夫岂会不知中原诈谋?但老夫先前死谏狼主决战,要的就是进损无存!”狼幽夜阴冷的发笑道:“就是要这十万大军,以及中原兵马的性命,来为我狼神纳祭!只要老夫使狼神复活,中原乃至西番列国,尽数都会臣服于本宗!到那时,还要天狼国何用!”
“宗主!他们可都是我天狼国之生民啊!他们为了救赴国难,不惜赴死参军入伍。你怎可将他们尽数葬送于屠刀之下?”狼天魁勃然大怒,说道:“狼神大计是小,国之生民为大啊!”
“住口!本宗收你为徒,授你血狼秘法。你如今却想要忤逆本宗之大计?”狼幽夜一声厉喝,双眼充血,暴虐与杀戮的情绪涌上心头,掌中血杖异芒吞吐,便要杀了狼天魁泄恨。可他眼见狼天魁双目中满盈泪光,只待他下手。却不由得想起了在血狼渊中与他为伴的日子,竟而哽咽,血杖悬空,难以狠心刺入狼天魁的心口。
但听狼天魁悲怆言道:“宗主,授艺之恩,天魁百死莫能报答。可是天魁身为天狼皇子,理当护佑国境万民。这是天魁生来便肩负的责任。而今战令已传至各营,天魁无力回天。只愿于九泉之下盼望着天狼国保国安民的那一日了。请宗主这便动手吧!”
言罢,狼天魁涕泪横流,无悔的跪倒在地。如今能死在恩师之手,也不枉了他来此一世。
“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本宗即日起,再不认你这个血狼宗传人!”
狼幽夜眼珠几欲爆开,捂着头颅,过往之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烁着,强行抵御着脑海之中,那个不断催促着要杀掉狼天魁的声音。当即袖袍挥舞,掀起一阵狂风将狼天魁的身躯卷出门外,他,忍心送掉十万军马。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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