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陆扬,特求一见!”
陆扬衣袂飘荡,屹立营中。长啸声宛如洪涛巨浪,响彻了整片鹿鸣山脉。使得营中那尚自酣梦的荆华登时惊醒,不及披甲,忙出帐喝退众军,亲自对陆扬见礼,将其接入帐中亲自奉茶,恭敬言道:“不知上仙驾临,荆华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不敢,不敢。先前陆扬曾传信于老太守,亏得太守如约而至解我前线贪狼关之忧。陆扬还要谢过太守为国牺牲,老太守一声清廉为民,这谋反之名可不是好安与您的身上。陆扬此去定当面见天子,为老太守平反。”陆扬感老太守之相助,当即站起身来,捧杯称谢道。
“上仙言重了。老夫但愿为国效力,便是依计而行又有何妨?却不知这次上仙为何入宫面见天子?”荆华问道。
陆扬无奈的笑了笑,为荆华解释道:“而今朝中有佞臣在侧,天子陛下假以封赏之名,特召我御剑回宫。为天子洗刷朝中的阴暗。陆扬方自从前线归来,却见到老太守陈兵于此。不想我军所用之前谋,足以与后计联合。若不是老太守驻兵鹿鸣山道震慑长安,恐怕那沈相,早已将天子除去了!”
“什么?那沈明举竟然敢如此操纵朝政,藐视天子?”荆华闻言当即大怒,言道:“既然天子如今身受权臣囹圄,万望上仙搭救天子,护我大唐之擎天龙柱啊!”
“所以,陆扬特来拜见老太守。望老太守能以麾下军马,助天子绞杀贼党,以安天下啊……”陆扬郑重的说道。可荆华却摇了摇头,长叹道:“老夫空有勤王之心,却奈何老夫目前乃是反贼,长安城内守军死据城池,我军马在外安能入内?”
“老太守勿忧。”陆扬笑了笑,自贴身衣带内将出一枚紫金令牌,上雕九龙戏珠,华美非凡。荆华眼见此物,不由得惊呼一声,忙拜倒在地,整容道:“这难道是……紫金御龙令?”
“没错,正是紫金御龙令。”陆扬点了点头,此时便郑重的将这枚金令呈给荆华,言道:“老太守如今可持此令在身,此令乃天子所赐,见此正如见圣上。长安城防诸军必然不敢阻拦,请老太守但闻陆扬啸声,既持此令挥军入城,斩除佞臣贼子,佑我大唐!”
荆华叩首而拜,以双手接过这枚御龙令。眼中,却有两行浊泪流下。他持令在手,面长安而跪拜,山呼曰:“陛下啊,我大唐有望!我大唐,有望啊!”
陆扬见他忠贞如此,当即欣慰。如今只剩下长安的沈相了。他此一去,务必要亲手了结这一切,从而安然离去。他辞别了荆华,伴随着古剑仙光,朝着长安的方向飞遁而去。
……
夜已深了,华珊公主却如何也难以安睡。她的左面眼皮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那份魂魄,预见了什么样的危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忧心远归长安的陆扬,所以并不如何在意。却见了帐外一道身影,悄悄的溜将进来,爬到了她的床榻之下。
“闯儿!莫要淘气,出来吧!”
华珊公主抿嘴一笑,但见唐闯胖嘟嘟的小脑袋自床榻下钻了出来,一脸扫兴的撒娇道:“姐姐!你就不能装得害怕一点,配合一下闯儿嘛……”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是那么调皮。”
华珊公主轻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吹亮了油灯,拿出了一些糕点果脯给他吃。北地寒冷,唐闯睡不安稳。他知道姐姐肯定也没睡,所以才偷偷的跑出营来,到这里缠着华珊公主给他讲故事听。她此时夜深之际思念陆扬,孤身难拄。能有个人陪伴也是足以消遣,便为唐闯讲故事,逗他玩耍。
可她心中始终踹踹不宁,眼皮跳的愈发快了。刚要喝杯热茶压一压心中莫名的惊慌,却手不自觉的一抖,将刚刚拿起的茶壶摔在了地上。唐闯吓了一跳。却冷不防见了一道道昏黑的气息自营帐的四角升腾而起,将整片营帐都笼罩定了,恍若置身于森冷的深渊。
“这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华珊公主猝不及防,忙将吓坏了的唐闯护在身后,忙叫巡夜卫兵入营搭救。可是,任凭她怎么呼喊,这昏黑色的领域便好似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一个周身笼罩着血色气息的黑袍人步出黑渊,宛如恶鬼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何人!敢入我军大帐!”
虽然惊恐莫名,但华珊公主此时护着唐闯,却唯有于那神秘的黑袍人拼了性命。她欲拔出壁间的宝剑,却发现她的身躯都在那神秘人的气息笼罩之下,似乎凝固了一般不能动作,所剩下的一切唯有恐惧,与无能为力的遗憾。
“老夫奉狼主之命前来,特请公主国内和亲,做我天狼国的母后……”
那黑袍人阴森的笑着,上前一步,大手探出,直接掐住了华珊公主的脖颈,将其轻轻的提了起来。慌得她嘶声叫道:“你抓走了我,我的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夫君在长安,自会有对付他的人。目前陆扬那厮自顾不暇,安能回这里救你?老老实实的跟老夫回天狼国,尚能保全你一条性命!”那人掀开面罩,但见他面上的褶皱都好似已拧做了一团,周身鬼气森森,可不是那狼主麾下的大国师么?
原来狼天厉白日里假做大国师离国辞去,方才奴颜媚骨,向华珊公主卑微请降。却暗中策划了这一步。他连同沈明举设计逼迫天子,布局堆叠之下,引得陆扬回长安而去。方才有机会令大国师下手擒拿华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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