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花檐大声拒道。
“保护姑娘是大丈夫的担当,更何况是护自己的妹妹,阿荀你个连青楼都看不得的小丫头逞什么强,不过喝酒而已,你刚不是也朝我使了眼色吗?”百里商良朝挑了挑眉,神色冷淡地劝道。
“可是我没想到长哥哥会把我排除在外,我完全没有想到。既然是与我有关的,应该也参我一份!”花檐摇头,语气有些激动。
百里初看得乐,与身旁沉默看戏的山寨主碰了一杯。一边嘲讽,“这样不好吗?从前你可是望着所有的人都能护你啊,百里荀。”
“谁没个从前是非,总那样牢牢抓紧,将我们抓来囚困,于你的如今和过去又有什么分别?”花檐硬了语气应,仰起头盯着百里初。
“三姐姐,你的人生才真是悲哀。”
百里初何时受得了这般奚落话,怒上心头,将握紧的杯子摔至地面。白瓷小杯顷刻间变成碎片,四方溅开。
“百里荀!碧渌湖没淹死你,但我现在能杀了你!”狠话随着瓷杯一声响也放了出来。
花檐跪在原地岿然不动,丝毫没有被吓的反应,看着被成功激怒的三姐,不禁觉得好笑。这样的反应很如她意,最好再怒一点,那样一剑了结了她,赌局之事便可作罢了。
百里商良与她一样被施了毒,手缚在后背,即使想拦,应该也是拦不住的。
堂上气氛顿时紧张如临八公草木,然片刻后便被打破。
续百里初那声怒喝,百里商良淡淡的声音响起,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如何赌?”
仿佛方才花檐与百里初的对话是不存过的那般。
“哥哥!”花檐又惊又气。人类真是一种麻烦的生物,若是山中遇敌,她放话让属下逃,属下定是当即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而百里初听此旋即重新笑了起来。
“哈龗哈,兄长这样的气魄,真让妹妹惭愧。”亦是跟着忽视了花檐。将左手中一直拿的酒葫芦朝了百里商良一扔,并朝站在两人身后的大汉施了施眼色。
一直缚紧的绑被松开来了。花檐当即欲夺过来酒葫芦,扑了个空,到底不及百里商良的手快。
百里初满意地笑了笑,“占星师说今年大旱,我们就赌这天象吧,若是夏月飞雪,便是我赢,反之,你赢,如何?”
百里商良神情一滞,起了身,晃晃手中的红木葫芦,笑道,“百里初,你这是在与兄长开玩笑?”
百里初摇了摇头,就桌上酒壶仰首往口中倒,入喉后微微扬起了嘴,“我想你是乐意得很,兄长。”
四月的天气阴晴变幻,本还好风晴朗着,转眼却渐渐暗了下来,是大雨将至的预兆。
百里初站起了身,掸了掸衣角继续道,“下山入竹林被雨淋一淋,黄昏之毒便能消去七八分,这赌,你们可是要牢记在心,夏月过后,便是定命之时。”
百里商良扶起两腿发软的花檐,朝门外走去,清清淡淡地应道,“自然是记得。”.
坐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戏的王大寨主,此时见了戏子们纷纷落了帷幕,才想起胸口的那份沉闷不爽,呲牙道,“齿寒姑娘这旧事抓得牢啊,眼前的新人也该看看。”
百里初轻笑,“王兄弟对我的新名字说得真是熟,既然如此,那也应当知龗道,齿寒是一个刺客,这个刺客还是丘戈的。”
话音方落,黑濛天色摧压下来,磅礴大雨倾盆而下,一直随风摇曳的红布旌旗被打湿,再也提不起潇洒的姿态。
雨声中百里初沉沉撂下同这天色般的狠决声音。
“大人留下这方山寨,可是王兄弟莫忘了,你的接替人也是排着长队的,齿寒的主意,兄弟还是不要打得好。”
百里初飞身朝雨中去,一袭绝丽的红轻巧地入了这季节的水幕帘中,如剪影的轻燕。她回身朝那个关押过她的哥哥和妹妹的囚房看去,心中一片寒意。
百里商良说的没错,她再也回不去了。夏月过后,便是定命之时,这是她自己约下的酒毒之赌。
这样想着,一只手握紧了从百里商良那夺来的长剑,更是不回头地遁入大雨的侵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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