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不在了,容隐那破地方是在两只可恶的大妖怪的压迫下才待的,她生来便不喜被压迫,抓住了时机,那地方她是无论如何都要逃的。
在花檐半是回忆半是打算时,小司鬼已经屁颠屁颠地扑到了水鬼怀里,蓄笑在旁仿是看好戏般的水鬼伸手在小儿子头上摸了摸,以示慈爱,续而抬起目光端瞧正在端瞧自己的十七八岁大小的少女。
真是个大胆又奇怪的姑娘,竟闯过了他设下的人类不能入内的结界,然那一身气息瞧着却都只属于人类。
水鬼摇头一叹,抱起了自家可爱的小儿子,稳妥了再对着花檐疑问道:“姑娘是……”
“我叫花檐。”花檐快速反应了过来,站起了身,诚声道。
本在花檐自己心中,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叹。然水鬼听后全身的血液都不禁一僵,他愣了一愣,蓦然《白荒妖怪志》中似乎有提到一座传言里的妖山,似乎那妖山就是叫花檐山,似乎那里的山主也是叫花檐来着。
《白荒妖怪志》是由九天司命门下弟子编撰的一本专用来记录妖怪的书。司命那神君与他还有些交情,偶尔下凡遇龗见了就会给他带来一两本小书,《白荒妖怪志》就是其中一本。
不禁思起那日,司命递书于他时的表情及一番谈吐。
不怎么好,委实是不怎么好。
“九天的制度该改一改了,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仙人都收进来,瞧着除了奉承就不再会点别的了!”生气的人将一本才编订好龗的新书扔到他的水鬼洞前。
不明所以,问原因。
气成狗的神君大人在水洞前就地而坐,指着刻了《白荒妖怪志》几个大字的蓝本气呼呼道:“你自己看,这编的什么乱哄哄的内容!”
抬手去拿书,平素好好龗的司命大人又生气道:“这什么仙人以为我多么……”像是难以启齿,犹豫了半时,不自觉地扬了扬眉,才续:“竟以为我喜欢那小狐狸,不过是朋友之交,那样浓墨重彩,你瞧瞧,你仔细瞧瞧,那将花檐山里一笔一划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才是明白过来,不懂事的小仙人本想讨个好处,奈何给这位还不懂情爱的神君大人签错了线。
想来,花檐山连同花檐那个与山名相同的名字就是那时开始有些印象。
水鬼不禁笑了,真是有趣,这天底下竟有人类敢与闻名四海八荒的妖山及妖山山主同名。
“你是人类?”过了半刻,水鬼才收了一副探究的神色,问起。
花檐小心翼翼地点了个头。
“你可知,我什么身份?”水鬼抱着可爱的小儿子司鬼走进屋来,放下,再问。
“你是鬼……?”虽然心中已经十分确定,但花檐还是不好意思那么淡定地说出来,语末劈出一个疑问的语气。
水鬼送篓筐的动作稍顿了顿,回头朝花檐点了个赞许的头:“姑娘果真不是一般人。”
小司鬼攥紧了水鬼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才赞了花檐的大爹,眼里瞧来还在记仇。
水鬼宽慰地摸了把儿子的头,目光对上花檐:“我还是疑惑,花檐姑娘既然知龗道我是鬼,为何还敢闯进这竹林来?”挑眉露了个三分质疑:“难不成,还真是来欺负我儿子不成?”
花檐猛地仰起头,往后退了一退,摆手讪笑着否定:“不不不,我绝不是来欺负你儿子的!”
“那是……”得半分妖冶的水鬼唇角蓄着淡淡笑意,再问道。
“寻死。”花檐深吸一口气,答道。
“寻死?”
“对,我想寻死。”真心话一旦说出,再无顾忌,花檐极慎重地点了个认真的头,在水鬼有些茫然的目光里认真落下话:“我本来就应该要死的,被人强行救了回来,还被不相干的人阻止自杀……”
习习风声从竹叶林里穿过,仿是穿过冗长的时光。
花檐暗暗地再深吸一口气,带着很大的决心,小心翼翼地走近呆愣的水鬼:
“鬼大人,你能让我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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