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盛似火的云象下,九天之中,珀川结界之外狂风急吼,而这结界之内,除却一泻千里的瀑布水声,却是一片寂静,几位有威望的神君都大气不敢出声,皆很有默契地低低垂首,用余光悄悄观察前方的文谷上神与天君大人。
温介淡淡瞥了一眼跪在三尺外的遇火神君,拂袖起身,朝之款款挪步过去:“珀川出现火魔这事,你毫不知情?”
“小神无能,对此毫不知晓。”遇火再答。
“有想过如何应对吗?”温介再问。
遇火垂首沉默,没有作声。空气顷刻之间更是寂静,一旁的天君面容上的愁色更是沉重,趁着温介还在打量遇火上君的空档,朝还使劲抬头又克制自己低下去的近臣斛奇摆了摆手,斛奇立马心领神会,悄挪至跟前来。
“去唤朕的三孩儿过来。”天君悄声命令道。
斛奇上君愣了一愣,悄声回了一个诺,便悄然退下。
素来懒得观察周身的温介很是专心地围绕着没有应话的遇火上君转悠三两圈,一时也不知龗道该对这位神君说些什么。照理来说,即便是不知事故,也该有些应对的法子,怎么到了这位火神这里,这些看来竟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温介有些失望,转过身子,准备继续就坐,自个将这珀川水镜再观摩一会。
遇火神君突然又再次开口,迟疑了许久,像是在为很艰难的决定作抉择:“回上神,小神略有考虑过火魔之事。”
“哦?”温介离椅半步,回过头来。
遇火缓慢站起身来,目光朝天君对上一眼,天君脸朝一旁别过。遇火像是得到了肯定,手一挥,一道金焰便径直朝流动的珀川瀑布飞去。
温介半眯起眼,在旁缄默观察。
恰如始终之理的法则,水火素来不能相容,即便那火来自于九天火神。瀑布之中突来一阵浓郁的雾气,遇火的一团金焰还未真正碰到水帘,就被尽根吞没。
温介脸色微变,似想到了什么,望着那团被吞息的火焰发愣。
“如上神所见,九天的火并不能在珀川水中出现,遇火虽为九天的火神,九州神地的火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但还有一处,是遇火无能为力的。”遇火转身恭敬行礼,道。
“那是魔道所在的百墟之极。”温介恍然一悟,缓缓地一字一顿轻声吐出,神色严肃。
百墟之极,史书记载中的魔道长久居住之地。传闻即便在太荒战事中,肆意侵略了四海八荒众多地区的魔道中人,停战休息之时,还是要放弃诸多好山好水,回到百墟里去。
生于息,活于其息。正是那个幽冥之地,才将魔道的生存维持了下来。
温介满腹疑云,原本在无象宫时,就很是诧异好好龗的真夷在天象图里出现气息微弱的迹象,现下竟有这么一些异样在九天发生。难道是神魔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秘密究竟是关乎天地,还是个人?
她揉了揉头穴,思来脑里混乱如浆糊。近来的一桩桩都直指那几人。九微下凡历劫,司命被遣上无量天,真夷气息弱如油灯枯。
生来难得有了好奇——关于司命、真夷、战神九黎,或许还有九神家的主人九微,这些人之间究竟还藏着怎样的联系?
真相还未浮出水面,温介心中微叹,若是毁天灭地的事,那是她温介万般都不会原谅的。
定睛朝珀川中水看去,熠熠红云底下,水雾里头突然闪现出两个稀薄的影子,一影如烈火,二影如寒冰。温介蓦然瞪大眼,凝神去看,长川之水,清清淡淡,再没有方才那诡异之象,仿佛只是眼力错觉。
“上神睿智,百墟之极的幽冥暗火,不受九天神道的控制,两者本源虽同,但其间之理却有着天壤之别。”遇火在耳畔继续道。
温介望着珀川水蹙眉深思,没有理会。
“文谷……上神。”
突来一声略惊的唤声,正是天君口中的三孩儿君莫歌,随行跟来的还有那几万年都没出现在众神里头的十巷神君。
自沙毕宫中出来,君莫歌原本想着去朝泽殿看看父君与众位神君们商量议事已经谈到了何种程度。谁知殿内空荡寂静,尚无一人。抬眼望向殿前高挂檐上的东皇钟,素来神圣的金钟外此时被一阵浓厚的黑雾萦绕,看不分明其中变幻,堪比笼罩在头顶的天色,招致着人心惶惶。
君莫歌原遣了一道灵力去驱散黑雾,被十巷拦手阻止了下来。
“不要冲动,天君不在此处,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再作打算。”一声劝得诚恳。
君莫歌停下动作,想了半会,终于艰难地点了个赞同的头。
正欲离开朝泽殿,便看到斛奇上君急急地降下云术,朝了这边过来。
珀川水岸,君莫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众位卿家,又看了看愁色满面的父君,再看了看垂首背对自己的着一身纹了火象的红袍的神君,想必是在九天司火一职的遇火上君。
最龗后目光才敢落在旁若无人似的定眼望着珀川瀑布的上神温介身上。
心中略有些疑惑,怎么素来觉得自己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的父君此番还亲自遣神去唤他前来议事,他想了想自己近期的行为,仍然与从前无异,唯独在关心朋友这事上还有几分态度。
“孩儿给父君请安。”君莫歌见文谷上神没有理会,回身朝天君行礼。
“十巷见过天君大人与文谷上神。”随行的十巷神君跟着行了一个礼。
天君略朝温介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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