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在世时钟梓汐至少认为自己还是个良善之人,此生她不曾负谁也不接受谁的亏欠,直至遇见贺衍晟她才发现原来钟梓汐的好与坏都只和这个男人有关——钟梓汐!】
软硬不吃的她让贺衍晟心力交瘁,他知道她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如果将来有一天当知晓一切的她,一定会活在无限的自责之中。
那个时候又该如何,他们早已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贺衍晟不想再横生枝节,何况就目前而言一旦这个孩子不在了,依着钟梓汐的性子只怕他们那唯一的联系也会断了。
到时候还能等到雨过天晴的那一天么?钟梓汐不知道,一切也没有一个答案。
贺衍晟轻轻松开她转身走向一旁的沙发上,鲜血淋漓的画面感太过晃眼,钟梓汐抬手下意识的遮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男人的眼神淡淡从她的面庞上移开,淡的简直看不出喜悲。
此刻手上的疼痛感远没有内心的痛感来的强烈,男人轻笑一抹嘲弄的神情挂在眼角。
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不自然的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他侧眸弯头一团火苗轻轻蹴起,缭绕的白雾将他的五官照得格外幻灭。
鲜活的血液混上白色的烟雾,视觉上的冲击感官上的相互抵触让钟梓汐瞬间恍然,这样的贺衍晟好像离她好远好远。
曾经那么多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那样熟悉的两个人她不知道他竟然会抽烟。
哪怕从前是好奇过她抽烟的模样,却也只是想想而已。
贺衍晟从未当着钟梓汐的面抽过烟,她有轻微的过敏性鼻炎知道的人很少,就连钟毓都不曾知道每一年只有在换季时才会偶尔发作。
而她也不曾对贺衍晟提及过,可她总觉得他知道,就像钟梓汐很多时候不说不提,可贺衍晟就像是会变戏法似的知道一样。
所以她一直以为贺衍晟不抽烟,只是这个男人的好习惯。
从前她还幻想过像他们这么阳刚的人若是抽烟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如今看到了满足了。
当愿望得到满足时,却不是最初的心情了。
看着那抹鲜红,她的心还是不可抑止的疼了一下,刚刚那一下他上手握的有多用力她再清楚不过。
从小到大她就是一个特别矛盾的人,别人对她的不好上一秒还决定要永不往来。
下一秒别人只要稍稍示弱,或者是因她而受伤,她就会刻意去遗忘掉那些伤害,这是弱点也是优点母亲当时是这么评价的。
烟卷吐出来的呼吸顺着空气逐渐消散,她还是不可控制的轻咳了一声。
懊恼与自责展现的很快,男人迅速掐灭了烟头,起身走向窗边将窗推开。
新鲜的空气和旧沉的气息相互交融的很快,那
股味道便彻底消失恍若从未有过。
她用力的呼吸了一下,干净的什么也抓不住。
也许是久不说话又猛吸了几口烟的缘故,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又伴随着阵阵沙哑,连同着耳边似乎还有着一抹浅浅的风声。
“梓梓,你就不想知道妈葬在了哪里吗?你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难道愿意她以后每一个清明冬至连一个去祭奠的人都没有?就那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那里,一如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孤单?”
不得不说,贺衍晟很会攻心,确实只要抓住这一点,她就会永远的处在劣势的那一方。
贺衍晟知道她懂了,只是不愿承认罢了。男人加大砝码,继续晓之以理。
“她含辛茹苦地养了你二十多年,你真的忍心吗?”
不激怒她心底最柔软的痛,她始终无法走出来。钟梓汐可以狠心,贺衍晟只能比她更狠才可以。
“啊……啊……”
发泄声、嘶吼声传遍了整个房间,从最初的剧烈嘶喊到最后只剩下歇斯底里。钟梓汐所有的委屈,悲伤,疼痛在这一刻瞬间被点燃,那是一种悲到极致的哀嚎。
贺衍晟用力的握紧着那只受伤的左手,逐渐愈合的伤口再度被撕开。疼痛让心在慢慢变硬的同时也愈发的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不断地去提醒他刚刚的伤害有多重,会一直存在。
男人阖上双眼,尽量让眼底的情绪逐渐淡化。他缓缓走上前去将钟梓汐揽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梓梓,别这样,好好地活着,别辜负了妈的希望,你忘了妈只想你能幸福,你这个样子她是不会安心的。至于我,你若是想恨我、恨我们的孩子、那就这样恨着吧!无所谓了,其实一直恨着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倒情愿你就这样恨着我,也好比无视强吧!”
他一直在她耳边细细密密的说着,似情人间的呢喃距离很近,心却很远。
自那天之后贺衍晟命人把家里所有的窗户直接封死,所有锋利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就连墙上桌角处地板上都被贴上了一层厚厚的墙布和地毯。
整个房子里见不到一处尖锐的地方,也许贺衍晟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至少,他爱她是半真半假,对这个孩子却是难得的认真。
实在是无比的讽刺,钟梓汐无措摇头。
是,我被贺衍晟禁足了。
不,不能说禁足,他只是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和别人交流。断了我和外面的往来,而其余的一切他给我的都是最好的。
这样的感情,实在是虚妄至极!
钟梓汐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远处的风景层峦叠嶂着形成了一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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