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会议,冗杂的工作,烦心的交际,烦的也不过是脑子罢了!唯独她,那是一种烦闷到没有心绪的不安,是他真正的梦魇——贺衍晟!】
钟毓曾经告诉过她“不开心的时候仰角四十五度,眼泪就能逼回眼眶里。”
可是仰角四十五度看见的这片星空依旧黯淡无光,没有一丝的光亮,而眼泪仍然没有倒尽眼眶而是顺着眼角无声地划过。
“妈妈,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如果早知道活着会如此疼,好希望您从不曾带我走过这一遭。我不会拖累您,您也不会亏欠我。”
到底该有多绝望,才会对生了无兴致。嘴角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横挂在嘴角隐匿在薄薄的光圈下。
而这一晚饭局上的贺衍晟兴致缺缺,一整晚都显得意兴阑珊。
要不是这一次贺徐两家的事件让贺衍晟实在无法借口遁寻,对于这样的酒会和饭局他一向是没有兴趣的。
觥筹交错的灯光,每个人都带着假面四处寒暄,看起来像是不可分割的共同体,一旦遇到危险和利益分割时。
背后丑陋的嘴脸则一览无余,贺衍晟是个商人,作为商人应酬是必不可少的课题纵使不喜欢。
只是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喜怒哀乐皆由于心。
他嘲讽的笑了笑,带上假面,强迫着自己做一个尘世里的怪咖。
穿上铠甲丢掉血性活的失去自我,这是贺家教会他的法则,这是贺氏赋予他的责任。
这一段时间钟梓汐的反常让贺衍晟始终感到不安,困顿其中无法离开的烦闷和心口的不安,在心间无限放大。
饭局结束之后,贺衍晟回到他们一直生活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房子再也没有当初的欢声笑语。
而每一处的角落,似乎都掩盖着他们曾经的气息。
房间的窒息感让贺衍晟没来由的感到压抑,他脱掉外套,随便进了浴室冲洗之后整个人瘫软的躺在床上。
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她之前的味道,像牛奶的气味甜甜的很好闻。
他起身关掉了壁灯,沉沉的躺在床上将面颊贴在枕头里,细微的抽泣声隐隐传来。
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特别的静,连带着回声听得都特别的清晰。
贺衍晟打小主意就正,这么多年他一直信奉强者是不需要眼泪的,眼泪这种东西流出来的是泪水,憋进去的就是金子。
可此刻他真的觉得很痛,年少恣意。从没有在什么地方摔过跟头的男人,第一次在他所爱之人的身上摔得这么狠。
如果是因为感情,他尚可以接受,关键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上的问题。
从前他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一定可以在一起,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相爱的人分开,除
非是不爱。
钟梓汐喜欢看电视,每每看到那些相爱之人,又必须要相爱相杀时贺衍晟未免觉得有些矫情。
现在他终于懂了,相爱而不能爱是什么感觉。肝肠寸断,时时锥心。
男人的悲伤是不需要公布于众的,有些伤悲只能自己默默地去扛。
这一晚上的贺衍晟睡得总不踏实,一夜梦魇不断。
知道他私人电话的人不多,会在大清早给他打电话的人更不多,尤其还是这个手机,不安感在逐渐扩大。
清晨的贺衍晟鼻音很重,加上昨晚情绪外露。精神不佳的前提下,声音更是嘶哑地不像话。
“喂。”
一通电话打醒了他所有的梦魇,贺衍晟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梦魇!
男人翻身下床,随手套了一件浴袍就朝着地下车库走去,晨起的云城一路上无人,连带着空气都格外清冽。
树丫光秃秃的,像是道路两旁的忠诚卫士迎接着冬的肃穆与威严。
贺衍晟单手扶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一路越过来往的车辆,远去的背影像一道线逐渐远离。
男人掌心的手机不停地紧握着,实时消息也在不断更新。
半个小时前云山别墅的佣人打电话过来,一句“太太高烧不退,生存意志薄弱。”
这句话诛心的像平地一道雷,炸的贺衍晟疼的身处高层忽然坠地,脑海里的空旷与寂寥让他险些起身的时候再度重新跌回到床上。
钟梓汐是她最后不可触碰的底线,江家的很多逾矩行为贺衍晟都可以容忍,包括江野的野心。
唯独贺衍晟接受不了,江野用钟梓汐和钟毓作为筹码试图让贺徐两家反目。
祸不及家人,最简单的道德底线居然都没有。
贺衍晟眼底的怒火在眼角边打转“江航菲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想在云城再度看见江氏和江家。”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某人直接因为这句话而瞬间清醒,贺衍晟鲜少情绪外露,加上常年身处高|位,强硬的气场和手段早已让人真假难辨。
“老大,你怎么了?一大早火气这么大?”江航菲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航菲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贺衍晟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
“老大,是不是小学妹她出什么事情了?”
一句话恰到好处的点中贺衍晟最后的底线和情绪,尽管贺衍晟没有开口说话隔着手机江航菲都能感觉到贺衍晟的情绪不佳。
“怎么,让你真刀实枪的对付江家,你舍不得了?”
聪明如他说话时总会留有余地,这是贺衍晟多年为人处事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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