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后,词儿递给崔聿怀茶杯,让他漱了漱口。
崔聿怀漱完口抬起头来,看到阮倾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便有些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耳根有些泛红。
词儿收起药碗,朝着阮倾歌和崔聿怀福了福,又对着崔聿怀说道,“公子,这服药的药味浓郁冲鼻,若继续放在此处恐怕会打扰到郡主看书,还请公子允许奴婢将药罐送回厨房。”
见崔聿怀点头,词儿便端起盘子正准备离开。
阮倾歌见状对着灵雨说道,“灵雨,你去给词儿姑娘帮忙。”
灵雨应了一声,便走上前想要帮词儿提起药罐,没想到词儿突的脚步一错,轻轻地避开了她。
阮倾歌看到了词儿的动作,眼神一顿,带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词儿一眼。
词儿察觉到了阮倾歌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口中推就道,“不劳烦灵雨了,奴婢一个人就行。”
她边说着边看了一眼崔聿怀,崔聿怀沉默了一下,却说道,“词儿,郡主也是好意,你便让灵雨姑娘陪你一起吧。”
词儿脸上飞速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说道,“那麻烦灵雨姑娘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词儿姐姐太客气了。”灵雨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又伸手去拿药罐,这一回词儿没有其他动作,把药罐递到了灵雨手中。
两个婢女一起隐约听到灵雨轻快的话语声,似乎在跟词儿说着什么。
阮倾歌收回视线,看向书桌上已经收到一旁的画纸,问道,“之前进来的时候,便听到阮齐隽在夸表哥的画,不知表哥画了什么?”
“牡丹。”崔聿怀静静地看着阮倾歌,答道。
“可否给我看看?”阮倾歌起了兴趣。
见到崔聿怀颌首,阮倾歌伸手拿起画纸,打开铺在桌面上,画卷一展开,她就眼前一亮。
画纸上的牡丹不像寻常牡丹画一样只画一两朵,而是有着一片一片的牡丹花,在簇簇拥拥地绽放着。
她一眼便认出这画的是汾阳王府的牡丹园。
那些牡丹花虽只有黑白两色,但却一副栩栩如生的模样。花瓣饱满,花蕊细腻,就连叶子枝干也是各不相同,十分逼真。
阮倾歌的画艺入门之后,眼界也提高了一些,她看得出这画画之人功底深厚,技艺高超,所选的角度也很是巧妙。
她不由赞道,“表哥可真是妙手丹青,这画笔触精到,着墨巧妙,虽然还未着色,就已经是一副上好的牡丹图。”
看到阮倾歌一边赞扬他,一边认真地看着画纸,崔聿怀眸中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之前的思绪被埋藏到了心底,“表妹对作画也感兴趣?”
“跟着李夫子学了一段时日,觉得不错。”
阮倾歌回想起自己被系统逼着学习作画,还利用才女称号作弊的事情,露出一丝狡黠的表情,“不过我也只是刚刚入门罢了,跟表哥可比不得。”
又问道,“表哥画的是王府的牡丹花园?”
崔聿怀点了点头,“正是。”
“我刚来的时候,王府里的牡丹还在盛开,甚是鲜艳。”他看着阮倾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
阮倾歌那时正坐在厅里等候着他,有些无聊地微微侧头看向外面的牡丹花园。
少女的侧脸莹白如玉,整个人在光线似乎都有些模糊透明一般,与窗外耀眼鲜艳的牡丹花有着鲜明的对比,但却让人忍不住被她吸引目光。
他听说阮倾歌最爱牡丹,这一园牡丹都是汾阳王为她而种的。
崔聿怀一向不喜爱像牡丹,月季或是山茶花这样鲜艳的花朵,而是更欣赏颜色清淡的菊花白莲等。
但不知为何,这里的日子,他却总是想起那一园牡丹花,忍不住画了下来。
“牡丹花确实美丽,也难怪很多人都称之为花中之王。”说起牡丹,阮倾歌也想到了自己的父王,露出笑容说道。
“可惜寒冬难捱,牡丹都已消失了踪影。”崔聿怀忍不住咳了咳,从袖中拿出手帕遮住口鼻。
阮倾歌不以为然道,“等到明年春日,自会有人再去种上一园牡丹,表哥不必可惜。”
崔聿怀神色有些苦涩,心中暗暗想道,也不知自己还能熬过几轮冬天?
他没有说什么,垂眸将帕子收回袖中。
阮倾歌没有注意到崔聿怀的神情,还在兴趣盎然地看着这一幅牡丹画。
这画跟她见过的一些牡丹大家之作相比,也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阮倾歌觉得这一幅牡丹画似乎有些过于着重于细节的描摹,反而失了一些灵气。
阮倾歌没有纠结于这些细节,她突然想起李夫子说过的话,抬头有些好奇地对着崔聿怀问道,“表哥是否认识杨德俊大师?”
崔聿怀一怔,神色有些奇怪,答道,“书画双绝杨德俊,想必大家都有耳闻。”
阮倾歌闻言皱眉道,“我可是听说杨大师被崔家聘请在其书院中教授书画。虽然不是常驻,但杨大师一年也会待上数月,算得上崔家的教书夫子了,表哥怎么还一副很是陌生的样子。”
崔聿怀看着阮倾歌,发现阮倾歌的表情是纯粹的不解和疑惑,并不是刻意说出这话的模样,心中这才知道,原来阮倾歌一直都不了解他在崔家的处境。
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声音略低地说道,“我的确上过杨大师的几堂课。”
“那杨大师课有传闻中那般厉害?”阮倾歌本就十分喜爱书法,现在对作画也来了兴趣,所以对这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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