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宾馆。
温子然依旧一身雪白衣袍,伫立于窗前。
站在他身后的十七,正在跟他汇报着一些事情。
“禁军统领之位已经尘埃落定了,倒是不知道这三皇子下一步会走出哪一步棋?”温子然听着似乎有些兴趣,“本以为这东云三皇子性格刚硬不懂变通,却没想到反倒胜了凌承熙一招。”
黑衣人十七问道,“公子,我们还要不要与凌承熙合作?”
温子然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事情早已起了变数,如今局势未明,我们不应该再踏入这一潭浑水之中。”
“那清远崔家那边怎么办?”十七有些担忧。
“上次在灵云寺我便已经与凌承熙说明白了,崔家不会因为这区区小事而大动干戈。”温子然神色平静,“他们所谋之事甚大,不敢额外树敌。”
知道温子然所说之事过于隐秘,黑衣人十七点了点头,有些警慎地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又垂下眼睛。
窗外的寒风吹起温子然的衣摆,他却似乎未曾感觉到寒冷,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向黑衣人十七。
“十三公主最近如何?”
听到温子然问起钟离沄,十七答道,“自从上次去了孟府之后,公主似乎与孟二小姐关系亲近了不少,最近也时常和孟二小姐待在一起。”
“孟家的二小姐...”温子然微微皱眉,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思索,“那位在琴艺比试上输给她的女子?”
“是的。”
十七又说道,“第一次去孟府的时候,孟夫人和孟二小姐对十三公主都心怀不满,态度不算好。”
“十三公主提出想要与孟二小姐交流琴艺,孟夫人本来不答应,但后来十三公主提起了公子,孟夫人便答应了,还同意孟二小姐与十三公主独处。”
温子然哪怕听到钟离沄打着自己的名号,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她们呆在一起的时候,一般在做什么?”
“弹琴论诗,或是煮茶吃点心,还一起去了别的官家小姐举办的宴会,好像做的也都是一般闺阁小姐做的事情。”
温子然没有再问,只是说了一句,“注意保护好十三公主的安全。”
黑衣人明白温子然的意思,应了一声,突然耳朵一动,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温子然也淡淡地看向门口,很快,便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现在门外。
站在前面的是温子然的手下,手下轻轻地敲了敲门道,“公子,汾阳王府来人说要见公子。”
“进来吧。”屋内温子然的声音响起。
汾阳王府派来的是是一名婢女,容貌秀美,身形窈窕,看起来有些熟悉的样子。
那婢女走进来看到温子然的面容,神情有些恍惚发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低下头对着温子然行了礼道,“见过温公子。”
温子然淡淡地说道,“不知汾阳王派人前来是有何事?”
婢女脸上带着笑容,柔柔说道,“奴婢名叫半夏,是云安郡主的贴身婢女,此次前来是受了郡主指派,给温公子送东西来的。”
温子然眸光微动,不易觉察地看了一眼婢女手中捧着的盒子。
半夏刚进来时,差点被温子然的容光所慑,差点失礼。她这时微微垂下目光,不敢再看温子然,走上前将手中木盒放在桌子上。
“我家郡主十分感激温公子的两次救命之恩,虽然汾阳王府已经送了谢礼,但郡主说这些身外之物根本无法与救命之恩相提并论。”
“但郡主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报答温公子,思来想去,花费了许多时日,自己准备了一幅画送给温公子,希望温公子能够喜欢。”
半夏朝着温子然又福了福,“奴婢的话已经说完,这就不打扰温公子了,奴婢告退。”
温子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木盒上,听到自己面前的婢女告退的话语,才收回目光,点头道,“谢过云安郡主。”
等到屋内又剩下温子然和十七二人,温子然这时轻轻看了一眼十七。
十七感受到了温子然的目光,有些疑惑,突然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说道,“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见到温子然没有反对的意思,十七默默地退出屋子,临走前不由得瞥了一眼桌上的木盒。
温子然静静地看着十七离开,在原处待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到了木盒上。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手指似乎有些发痒,忍不住想去打开这个木盒。
随着轻微的嘎吱声,木盒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副卷好的画,用白色丝缎带子打了个结,安安稳稳地待在木盒里。
温子然把画拿了出来,拿在手中将其展开,突的有一张手帕从画卷中掉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温子然的手一顿,动作停了下来。
他俯身捡起手帕,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味,冷冽中又带着甜腻,十分特别。
手帕的布料柔软细腻,上面没有花纹,只绣了一行字,“今日亥时南边小院相见”,这行字的下面绣了一棵绿竹,但是歪歪扭扭的不太好看。
温子然的眸光深深,手里拿着手帕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将帕子放在一旁,又拿起了那卷画,将其展开铺在了桌面上。
这一回便看到了这幅画画的是什么。
画中一片竹林看不到尽头,竹子青绿挺拔,郁郁葱葱十分好看。
而在竹林之中有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面容虽不太清晰,但是衣袍飘飘,身姿清逸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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