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嗣被自己心中的那一股蠢蠢欲动惊住了,暗暗扣紧了拳头,转开眼睛问道,“你可是刚从母后宫中出来?”
“是的,去拜见了皇后娘娘。”
阮倾歌想起刚才与皇后的对话,迟疑了一下,她还没有想好是否要将除夕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凌承嗣。
她平日与凌承嗣联系的机会太少了,派人传话容易留下痕迹,本想着通过皇后这层关系来操作,但今日却发觉皇后不善计谋,若要说通她太费口舌,还不如直接找凌承嗣更节省心力。
阮倾歌这几次受伤打乱了她之前的安排,眼看着时间已过了几个月,阮倾歌心中的紧迫感越来越强。
等到开春,南宁使者团便会离开东云,而钟离沄的归宿便会尘埃落定。
无论她嫁给哪个皇子,那个皇子都无缘太子之位了。
虽然这一世阮倾歌打乱了南宁的计划,救了凌承嗣一次,但他们说不准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而凌承玉肯定还会暗中促成此事。
前世凌承嗣便是被南宁公主和亲之事弄得狼狈不堪,若不是朝中文儒老臣拼命劝谏,加之汾阳王开口,差点就娶了钟离沄做正妃。
但最后他还是没逃过被人暗害的结局。
想到这里,阮倾歌心中有了决断,看着凌承嗣说道,“我有事想与承嗣哥哥说,但在此处不太方便,承嗣哥哥可否给我联络你的法子?”
凌承嗣表情不变,黑眸却更加深邃了几分,没有任何迟疑便道,“我有一手下名叫黑二,最擅长传递消息,你若有事找我,便派人去西街君子堂找他便是。”
那君子堂想必便是他的产业了,阮倾歌点头说好。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给自己领路的宫女,想到太后和祖母还在宫中等着自己,便问道,“承嗣哥哥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无事。”凌承嗣顿了顿,又解释道,“今日进宫看望母后,看到你在这便问了几句。”
阮倾歌点了点头,“那倾歌就不打扰承嗣哥哥了,太后娘娘和祖母还在宫中等我,我先告退了。”
凌承嗣颌首,站在原处看着阮倾歌转身离去的背影,默立了一会儿,才向皇后宫殿走去。
凌承嗣来自己母后的宫中次数不多,开府后事务繁忙,来的次数就更少了。这次一到皇后这里,皇后很高兴,脸上满是笑意道,“今日就留在宫中用午膳吧。”
见凌承嗣点头,皇后笑容更胜了几分,吩咐宫人们赶紧去布置午膳。
“今日怎么突然入宫了,也没有提前给母后说一声。”用午膳时,皇后问道。
“除夕后有几日没来看望母后,今日无事便过来了。”凌承嗣答道。
皇后面色柔和,“你有这个心,母后深感欣慰。”
“来尝尝这个蜜汁烩鱼羹,母后记得以前你最爱吃。”
凌承嗣道,“谢过母后。”
说完,膳桌上一时又安静了下来,凌承嗣安静吃着菜,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皇后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不以为意,想到之前宫女说的话,似是闲聊般提起,“说起来你来的时候倒是巧,云安郡主之前在母后这儿待了一会儿,才走没多久。”
见儿子没有说话,皇后问道,“你应该对云安郡主有印象吧?国宴上她那一手绝妙书法,力压南宁,让众多文儒书豪不住夸赞。”
凌承嗣微微点头。
见凌承嗣有回应,皇后脸上露出笑容。
“云安郡主不仅才华过人,容貌也是上上之姿,现在年岁尚小,等到及笄成年之时,更不知是如何的美貌。”
皇后越说越觉得满意,之前对阮倾歌所说之话所生的些许不悦早就消失了,反而觉得若是要当未来的太子妃或是一国之母,是应当有阮倾歌那般的城府远见。
听到皇后开始夸赞阮倾歌,凌承嗣心中又浮现出阮倾歌的身影来,他印象最深的不是她的外貌或是才华,却是她时而狡黠时而活泼的笑容。
皇后边说边细细打量凌承嗣的神情,见他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双黑眸却好像有些出神,依着她对凌承嗣的了解,心中便有些笃定凌承嗣应是对阮倾歌有着情思。
想到自己的儿子终于开窍了,皇后压抑住自己心中的喜悦,装作无事地继续用膳,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云安郡主过完年就十五了,等办完及笄之宴,便可以开始议说婚事了。”
凌承嗣握着筷子的手轻微一顿,见皇后在那叹道,“也不知是哪家公子有福气。”
“东云女子大多十七八岁才成婚,云安郡主还早。”凌承嗣开口道。
皇后笑着点头,“也对,而且汾阳王宠女过甚,肯定舍不得她太早出嫁。”
她忽的又转言道,“本宫听说云安郡主被誉为金陵第一才女,倾慕之人数不胜数,等她及笄之后,这汾阳王府的门槛估计都要被踏破了。”
凌承嗣抬眼看向皇后,今日母后一直都在提及阮倾歌,不知是何用意。
“母后很喜欢云安郡主?”
皇后看到自己儿子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自己,仿佛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般,她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自然是喜欢的,母后也是她的堂姑姑呢。”
听到皇后这么说,凌承嗣又想起在汾阳王府与阮倾歌第一次相遇时,阮倾歌硬要喊他承嗣哥哥的一幕。
他掩盖住自己眸中的柔和,给皇后夹了一筷子的菜,说道,“母后尝尝这道菜,还不错。”
皇后被凌承嗣这少有的贴心举动弄得有些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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