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长泽驾校就开始安排课时,实行约课制。
也幸好是实行约课制,宁向东把课约在了下午三点,这样就不用在路上很赶。
自从参军入伍,阔别校门十年了,第一次找回了在学校的感觉,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驾校负责登记的老师提醒他,如果家离的远,最好提前把下周的三趟课一起都约了,不然到时候人太多,怕不好安排。
学车的人大部分都喜欢下午上课。
因为有工作的人上午要在单位把一天的事处理完,挤出下午学车的时间。
而没工作的人要睡懒觉,早晨从中午才开始。这样的作息时间让军人出的宁向东耳目一新,他这些年几乎没赖过,除了几次喝大酒起不来之外。
驾校派给他安排的教练姓关,五十上下的年龄。
关教练的第一堂课没有动车,只是带着宁向东坐在驾驶室里,先讲解熟悉一下。
“学开车其实很简单,只要记住一口诀就行,”关教练一边说一边示范:“一踩二挂三转向,起步之前鸣喇叭……”
“这个总结的好,跟我当新兵那会儿击训练一样,也是有口诀管着,”宁向东一听口诀俩字就乐了:“我们那会儿用五六式自动步枪,无论是百米环靶还是二百米半靶,只要记住左手托右手握,枪托抵肩窝,左眼闭右眼睁,标尺对准星……”
关教练把车钥匙拔下来,子往后一靠,打断宁向东的话:“有没有人说你是个话痨?”
“呃……对不起啊教练,你一说口诀,我就想起新兵集训那会儿了,我们班长也总结了口诀教我们,你跟他气质特像,真的……”
“你这小子虽然话多,不过看人准,”双眉扬了扬,道:“我就是部队回来的,汽车连,这口诀就是我班长教我的!”
“那我猜对了!”宁向东惊喜道:“我是文艺连的。”
“怪不得话多,在文艺连说相声?”
“不不,我是乐器。”
“咳,甭管什么吧,在部队上像咱们这样的后勤兵,都是鄙视链末端的存在。”关教练笑着叹了口气。
“没错,紧步兵,松炮兵,稀松扯淡后勤兵,”宁向东也笑道:“不过汽车连还好,我们文艺连最后被鄙视的解散了都。”
“让你把我部队瘾勾起来了,先唠会!”关教练递给宁向东一支烟,把大解放车的窗户摇下来,问道:“你哪年兵?”
“86年……”
“娃娃兵啊?你爸妈真舍得!”老关惊讶道:“怎么想起学车了?”
“家里刚买了辆车,没人会开。”
“唔,还是你们家人有眼光,现在跑大车是真挣钱,不过就是太累了,以后你自己跑可盯不下来啊,”关教练狠嘬了几口烟,用手指弹出窗外:“我得好好教教你,跑长途运输可是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活,手底下技术稍差点,就是大事故!”
“好!”宁向东开心的笑起来:“谢谢关教练!”
按照课程表,第一个月就是在场外围转圈,先熟悉车辆作和档位,可关教练只让溜了一个星期,就转到了移库上。
可怜宁向东连百米增减档都没练熟,天天挂着一挡,一圈一圈抡方向盘,在六根标杆划定的狭小空间里展闪腾挪,驾校的大解放车没有转向助力机,全靠俩胳膊用力掰,这半年下来,肱二头肌都练出来了。
一九九九年元旦刚过,龚强的婚礼如期举行。
杨晶请了宋小青当伴娘。
本来龚强打算请萨琳娜,可萨琳娜坚决不同意,龚胖子倔劲儿上来,非说都在一个单位,非她莫属。
其实胖子存了私心杂念,他知道萨琳娜酒量惊人,怕婚礼那天有人闹新娘,萨琳娜守在杨晶边上可以帮忙挡酒。
龚强这理由够硬,萨琳娜再找不到借口拒绝,无奈之下只好告诉龚强和宁向东,自己是结过婚的人,所以不能再做伴娘了。
宁龚二人吃瓜多年,天生一副八卦心,这回也被萨琳娜扔出的巨瓜砸晕了头,哥俩面面相觑半晌,当着萨琳娜的面,多一个字也不敢说。
萨琳娜嘿然一笑,道:“要不让伊万诺娃来当伴娘吧,那姑娘酒量也没得说。”
“外国人?不行不行!”龚强头摇的像拨浪鼓:“那妹子个子太高,把我们家晶晶比下去了,不行让小青来吧,向东?”
宋小青个子也不算矮,不过不像伊万诺娃那么猛,只是杨晶虽然跟她认识,但俩人不算太熟,得提前见面磨合磨合,彼此适应一下。
龚强亲自出马,去电视台把宋小青请到家里,萨琳娜开始全盘布置任务,宁向东和龚强心有灵犀,彼此使个眼色,说去室外抽根烟,躲了出去。
“我就说嘛,向东,你这个战友姐姐是个有故事的人,看看,果不其然啊!”胖子兴奋的手直哆嗦,点了好几次烟也没点着。
“君珍姐在部队的时候就调到广州了,我跟她失联了好几年,”宁向东抽了一大口烟,又徐徐吐出,道:“她始终没提过自己结婚的事,会不会是离了?”
“肯定是离了!而且看样子很可能是男的把她甩了,不然为啥瞒的密不透风?”龚强肯定的说道。
“也不一定,”宁向东摇摇头:“一般人离婚不会瞒着,这样别人都不知道,怎么重新介绍男朋友。”
“我说句你不听的,向东,你跟萨琳娜失联过几年,从她来了我就发现,你跟她似乎也不是很熟的样子,而且萨琳娜个太强,说一不二的,谁都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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