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栓出这事,赖不着你们,要赖就赖他自己……”这个妇女着掉起眼泪:“志栓身体有病,当初你们招聘的时候,我们瞒着没……”
“先坐下,再慢慢。”宁向东连忙闪开门口,裴颂拉了把椅子过来。
陆清宏也赶紧上前道:“大妹子,还没问您贵姓啊?”
“我叫李青娥,娘家是李庄旁边大李庄的。”
“那您刚……”陆清宏是南方人,听不太明白这地方的方言,裴颂在旁边接过来道:“杜志栓。”
“啊,杜志栓,就是您丈夫,身体不好?”
“志栓脑子有问题,所以这次出了意外,不怪你们。”李青娥递过来一张诊断证明。
三人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妄想性精神障碍。
这个杜志栓是精神病患者啊,裴颂脸上略过一丝喜色,如果是这样,厂里不但一分钱都不用赔偿,反而还可以追究元老三的责任,当初招聘临时工的时候,几乎一半都是他介绍过来的,自己可是给过他一笔钱,让这些人先去医院做体检的。
宁向东和陆清宏对视一眼,这个新情况还真是始料不及,心里的压力陡然轻松了许多。
“李家妹子,你呢先回去,这三百块钱也拿好,我们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好不好?”陆清宏把李青娥递过来的钱又塞了回去。
“可这钱,拿着我心里不安……”李青娥吞吞吐吐的道。
“您要不拿着,我们心里更不安!”宁向东接过话道。
“好吧,那我就先收着,等你们忙完了就还给你们……”李青娥低声完,弯着腰离开了办公室。
“这些老乡太淳朴了!”宁向东目送李青娥走远,感慨的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裴颂问道,杜志栓家属一不哭二不闹,连给的赔偿都不要,让他实在不忍心。
“怎么会只有三百块钱的标准?”宁向东皱眉问道。
“七十年代末期,三百元钱也不算少了,大概相当于一年的工资,而且还是熟练工种,刚进厂的学徒一个月才十四块钱。”陆清宏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们建厂遇到的第一起事故,如果出于同情,提高赔偿补助,那将来再出意外怎么办,不参照这个标准,对后面的人不公平啊。”
“不仅仅是考虑成本提高的问题,最主要的是规矩不能破。”裴颂道,既然是办企业,就不能朝令夕改,稀里糊涂。
“要不我们去死者老家看看再?”宁向东想了想,给出建议。
“也好,出这么大事,厂里不去慰问也不过去!”陆清宏表示赞同:“再带一些糕点衣服等礼物,总不能空着手。”
做了决定后,三人一开始打算叫辆出租车去,结果转了一大圈没有一辆车愿意跑,司机一听去大李庄连连摆手,都有一段路自行车都得推着才能过去,根本就没法走。
听到这样的回答,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一沉。
尤其是宁向东,他早年曾经在山里呆过,很清楚一条烂路对农村意味着什么,看来这大李庄的生活状态令人堪忧啊。
找不着车就用大车,裴颂马上给厂里打了个电话,让人派一辆双排客货车来县城广场,出租车扎堆的地方接他们。
厂里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来了辆蓝色客货车,司机一听三位领导要去大李庄,不由连连咧嘴,裴颂一看这表情就明白了,连客货车司机都头疼的路,可以想象得有多难走。
临行前司机让裴颂和宁向东坐后边,最胖的陆清宏坐前边,后半路非常颠簸,坐前边还舒服点。
刚出县城路况还好,都是平坦的柏油路,不过一共走了没两分钟就拐到一条没有名字的土路上,道路狭窄不,两边还都是玉米地,而且玉米长的足有一人多高,坐在驾驶室里,只能看到一片绿油油的秸秆,路弯弯不知去向何方。
陆清宏南方人,那边从来不种玉米、高粱这样的粗粮作物,眼前的情景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坐在前排视野更好一点,越看越觉得震撼。
“难怪河北这地方过去是根据地,就这些玉米长起来,钻进去百十号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开客货的司机也是个上岁数的人,因为裴颂在车里坐着,一开始很拘谨,后来了解到陆清宏和宁向东是从并原来的,他知道这厂子属于宁宝隆,更是把这两缺成上级派来的,本来是问一句才答一句,严守司机本分,可时间长了就憋的好难受。
这会儿陆清宏自言自语的大发感慨,老司机立刻自作主张当做跟他话,马上开口道:“这些玉米长成现在这样就不叫玉米地了,叫做青纱帐,不是有首歌嘛,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宁向东一听也来了情绪,把身子往前凑了凑,道:“我爸妈在保定,打回来电话时也聊过,去白洋淀玩了玩,我时候听过的雁翎队的故事,就是的白洋淀。”
这下车里围绕着晋察冀根据地的话题开始了,陆清宏越聊越激动,连连着:“这里才是真正的老区啊!”
“俺们老家那才是老区,山东临沂,沂蒙颂里救伤员的事就离我们村不远,”老司机哈哈笑着反驳道:“你们知道那个伤员是谁吗?就是现在的迟浩田。”
《沂蒙颂》歌剧全国人民都知道,宁向东时候还看过改编的人书,只是万万没想到,故事里的战士原型竟然是迟浩田!
“那你怎么跑来河北了?”宁向东惊奇的问道:“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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