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青放下电话后,独自怔了一会儿。
再有三个月,她来这所校园就满一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看着旁边一颗粗壮的杨树,她默默的想到。
据后这家校园店的大婶讲,这棵树还是年轻的时候,光滑的树皮上,曾经留着很多恋人刻下的名字。
每年毕业季来临的时候,因为无法分配在一座城市,在离别的前夕,彼此来到树下,一番矢志不渝此生不弃的山盟海誓之后,双方刻下名字,作为誓言的见证。
“可惜,现在长得太高了,树皮也变得粗糙,当年那些名字都看不到喽,”大婶拢了拢花白的头发,叹着气说道:“听说,发誓一辈子永结同心的人最后都没成……”
树还在,人已杳。
“也许,是因为太多离别的泪水浇灌,才长得这么高吧。”
宋小青仰着头,望着参天的树冠,眯起迷离双眼,悠悠说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一步一成诗啊,我滴乖乖。小卖部大婶看着这个漂亮女生的背影,有些失神的想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儿,怕是妖精转来的吧?
想到这儿又使劲盯着宋小青看了看,晨曦的阳光洒在她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大婶放了心,复又联想到刚才偷听宋小青的留言:“向东,五一的时候,我跟同学出去玩几天,就不给你打传呼留言了……”
唔,好像是郎,这也没拜拜呀,凝噎什么?
大婶手拿抹布擦拭着柜台,心里分析着清晨出现的一幕,动作慢慢缓了下来,竟是想痴了。
市井小民的子,浮生半闲与半散,花花岁月一年年。
已经走远的宋小青哪知道自己只是在校园店用电话留个言,就让八卦大婶浮想联翩。
回到宿舍,同寝室的其她几位室友正抱着《知音》和《女友》杂志孜孜不倦。
这两本杂志在当年火爆了全国,尤其是《女友》,由于率先开创了大美女封面的先河,就连很多男生也不释手,以至于被骂做娘炮也在所不惜。
宋小青一向对这些杂志没有兴趣,她半靠在上,摆弄着自己的传呼机。
这部传呼机是她在寒假结束后,回到学校第一天买好的,当时就兴奋的把号码发给了宁向东,但这家伙却一次也没呼过她。
邻的储静从杂志上挪开眼睛,瞟了一眼宋小青,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抑扬顿挫的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不见,如三月兮……”
“唉,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当眼角余光看到宋小青坐起来,瞪着自己时,储静心里发笑,嘴上却不停:“古人真是绝了,把痴男怨女写的如此出神入化,现在看来,诚不欺人啊。”
“你不说话会死啊!”宋小青看着她故作幽怨的样子,又羞又恼。
“会死!”储静一翻坐起来,说道:“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就着急,你那个宁什么的,就是猪油蒙心,给你打个传呼能累死他?还是心里没你!”
“要我说你俩名字犯忌,你看看诗经里都说了,纵然我没有去找你,难道你就此断音信?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
储静从上爬起来,一跃就蹦到宋小青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说道:“看看我们新闻系的系花宋大美女,相思成海怨如山,眼角都长细纹了。”
“胡说什么呢,回你那边去……”宋小青被储静的尖下巴硌的难受,用力把她推开后。
“还好你答应这次跟我们出去玩了,要不把你一个人扔在宿舍我才真担心。”
说到出去玩,宋小青心好了点,笑着说道:“梁海潮真的好的,我们高中就是一个班的,人又好,又帅气,第一次看见你眼睛就发亮,这才叫真,一见钟啊。”
“少来调侃我吧,报复心这么强,才刚说了你,你就还回来……”储静撇了撇嘴:“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要,现在往我这里推,是好姐妹就不该这么做。”
“不一样的,我和梁海潮只是同学而已,可我跟向东,从小就在一起了……”说到这里,想想妈妈章束的态度,一颗刚刚活泼起来的心又黯然下去。
“也就是你拿他当宝贝,”储静摆出厌烦的表:“光他名字就配不上你,向东,要多俗气有多俗气,看人家梁海潮的名字,海潮……多大气,啧啧……”
“哈,这就对比上了呀,还说不要人家!”上铺的安冬扔下手中的知音,探出头来调侃储静。
“走开走开,别转移话题好不好。”储静羞恼的嚷道。
“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诚实,”刘千雪的挨着窗户,这时也放下杂志,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里添一把硬柴:“有人追你还不够臭的,哪像我们,连快毕业的学长都不正眼瞧一下。”
“是呀,毕业了走上社会,上哪儿找这么单纯的男生耶,”张欣怡也插嘴说道“储静你就珍惜吧。”
“不理你们了!”储静生气的站起来向我外走,本来是拿宋小青打趣,没想到自己变成了被围攻的对象。
看到储静气冲冲要出去,宋小青笑的不行,说道:“今天休息,梁海潮好像在宿舍没出去呢,你去找他吧。”
“找你个头!”储静拉开门,一边走一边扭头瞪了宋小青一眼。
门口站着个人,储静一头撞在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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