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候机室内。
崔司翼翘着脚,随意翻着手中的杂志,动作随意而散漫。
身后的推拉门被拉开,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侧,一道女声响了起来:“麻烦往里坐坐好吗?”
候机室内空间大得很,这人偏偏要往自己身边坐,崔司翼一时倒没意识到对方熟悉的声音,只有些厌烦地抬头:“凭什……黎钥?!”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带着一顶鸭舌帽,帽子压得极低,只能看见那白皙的下巴。但是崔司翼对她何其熟悉,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嗯,是我。”黎钥摘下帽子,被挽起来的长发滑了下来。对着崔司翼不敢置信的目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挥挥手:“好巧啊。”
“哪里巧了!”崔司翼忍不住咬牙:“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钥把包往他怀里一扔,推了他一把,看他往里坐了,这才慢腾腾地坐下,看着崔司翼:“我有听到阿姨伯父他们在讨论我们的婚期。但是对于失忆的我来说,你完全是个陌生人,我不可能这么草率的和你结婚。阿姨表示很理解,让我出来散心。嗯,机票是阿姨买的。”
当然不是她所说的这样简单,但是无论过程如何,达到目的就成。
显然崔司翼更加了解自己的母亲,遂也不说话了,但还是满脸郁闷。
崔司翼过来做什么,黎钥自然是心知肚明。
两人心不在焉地游玩了附近所有的景区之后,黎钥装作不经意地提了提去看看崔敛的提议。崔司翼倒是皱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倒也没有反驳。
两人并不知道公司的具体地址,两人并没有贸然去公司。崔司翼先是电话联系了崔敛,然而却从对方的助理那里得知,对方最近去了葡萄庄园视察。
崔敛来欧洲之后,拓展了公司业务,收购了几家葡萄酒庄园,涉及葡萄酒行业他们都是知道的,按理说这种视察很正常,然而崔司翼也不知发了什么疯,阴着脸拉着黎钥就往那家葡萄酒庄园赶。
黎钥一路上也有些沉默,除了刚开始浮起的些许解密的兴奋外,剩下的,竟然全是退缩。离得越近,越惶恐不安。
等他们赶到葡萄酒庄园时,已经一周之后了。
来迎接他们的是助理,这位笑眯眯的助理说话极为官方,既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又表示了崔敛事务繁忙,无法亲自接待的歉意。
站在门外,崔司翼脸色极为难看,直接对着那位性感的女助理冷笑几声:“事务繁忙?我看根本是不欢迎我们吧!”
说话间没等到助理看门,他一把推开了门。
黎钥抿着唇,心都快跳出嗓子了,然而在慢慢看清办公桌前坐着的那人的面容时,心跳却又变得很慢、很慢,仿佛连呼吸都无限延长了。
那是位容颜冷峻的男人,他听见声响抬起头来,肤色微微有些苍白,脸颊瘦削,衬得他轮廓微深,周身泛着股冷意,看起来就像海报上面色苍白的模特。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视线滑过两人,并未在黎钥身上有丝毫的停顿,而是看向两人身后的助理,面色微微柔了一些:“你先下去吧。”
看着眼前这一幕,黎钥心中止不住酸涩起来,眼睛有些发酸,就算再怎么忍耐也是神情恍惚,就连崔司翼和崔敛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崔司翼甩门而去,‘哐啷’一声巨响震醒了她。
她下意识地看向崔敛,正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就算设想过千百次,她还是没有想到,在梦中那个满脸血护在她的身前,眼里充满着爱意的男人,会是眼前这个眼里毫无感情的男人!
难道护着她的那个人,真是她的臆想?
那她心里的感情怎么解释,现在想要爆发、想要不顾一切地在这个男人面前发泄委屈的冲动该怎么解释?
身体的反应可以是假的么?
或许是她沉默太久,崔敛率先开了口,他的口吻太过自然,如同一个关心邻家妹妹的哥哥:“抱歉,前段时间太忙,没能赶回去看你。”
不该是这样的。
黎钥下意识摇了摇头,眼泪滚落下来,立即渗入脚下雪白的地毯。
“我失忆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语气失落的如同一个孩子,迷茫无助极了。
崔敛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眸子,声音有些沉:“我听说了。……这也不是件坏事,就当教训了,以后开车当心点。”
“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一直垂着头,喃喃自语,脚下的地毯很快就被泪水晕染了一大块,深色的水渍在白色的地毯上看起来有些肮脏。
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除了母亲能让她安心一点,其他人在她看来都是陌生的,除了梦中出现、一直叫着他的名字的人。
“我在一个漆黑不见四指的地方,我怕极了,我哪里也不想去。可是……”
“那里,我的梦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
“于是我克服恐惧,努力地想要爬出来。”
她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你,崔敛,告诉我好不好,那个满脸血的男人是不是你?”
崔敛一怔,微微叹气:“你只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会把潜意识想象的内容当真,你要知道,人的记忆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黎钥轻轻笑了笑:“那好,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好了,你喜欢我吗?”
“……抱歉。”良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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