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李小谦所写的那个“唉嘶必”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五个人竟是那个黄袍道士的兄弟!我想起那日黄袍道士被李小谦一番作弄之后茫然失措的神情。从那汉子的话语中不难听出,那黄袍道士回家之后过于执着李小谦写得那个“唉嘶必”,因而陷入痴境,不能自拔。
李小谦呵呵一笑,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抖了抖,说:“我当是谁呢,原来你是铁卜神算的兄弟啊!”
大汉横刀上前,喝道:“你承认就好!还不跟我回去受死!”
李小谦两步退到娄琴身后,说:“慢着!慢着!你兄弟自称铁卜神算,我只是写了两个字,让你兄弟测算。他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自作自受,怎么赖到我头上啊!”
娄琴点头,说:“说得不错!不知这位好汉如何称呼啊?”
大汉冷哼一声,象征性地抱了抱拳,朗声说道:“汤明法!”
娄琴的身躯微微一震,将汤明法细细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其余的四个大汉,说:“义士可是义烈将军李彦仙的旧部?”
汤明法也愣了一下,见娄琴竟然认识自己,并且言语中满是敬意,便郑重向她抱拳,说:“正是。不知这位夫人是......”
“哎呦,别叫人家夫人嘛。”
娄琴又恢复一副招蜂引蝶的腔调,说:“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呢!”
“我去!”李小谦叫了一声,说:“大龄剩女啊!”
娄琴没有理会他,李小谦九百年以后的词汇对这个时代而已超纲严重,无论是褒是贬,我们都很难听懂。不然黄袍道士也不会在家中沉溺于迷思,不可自拔。
娄琴说:“小女子娄琴,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汤明法恭敬地说:“在下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娄夫人......”他一句“娄夫人”刚刚脱口,可能是觉得不太妥当,随即改口,说:“呃....还望娄姑娘见谅。”
娄琴喜笑颜开,说:“无妨无妨,不打不相识嘛。”她回头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畏畏缩缩的李小谦,说:“这位李公子乃是我娄琴客栈的贵客,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汤义士卖我几分薄面,到客栈堂中妥处,小女子备下酒菜,大家好生商量,不要坏了和气。”
汤明法思忖片刻,向左右几个兄弟眼神交流一番,点头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我见这群人各个都是身负武功的高手,李小谦更是龟缩在娄琴身后,寸步不移。我报仇雪耻的打算只能暂时搁置。
再者,这群彪壮的汉子分明就是来找李小谦寻仇的。接下来,定然是一场好戏,纵有娄琴撑腰,李小谦也未必能够化险为夷。
多年战乱,金人几度南侵,盗匪、强人渐渐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流。街边一个不起眼的算命道士竟也有几个颇有来头的结拜兄弟。一个娇滴滴的客栈女老板,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这便是南宋初年,一个混乱的年代,一个不同寻常的江湖。
生长在这个年代我,如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毫不起眼的稻草,只得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却又如同命中注定般的、阴差阳错的,一步步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江湖风雨之中。
许多年后,当我回想起这一切时,除了懊悔与怅然,还有一种对命运深深的感慨。有时,我会思考,这场命中注定的风雨到底是以何时为开端的?
出生?
雁荡山?
初遇李小谦?
还是在娄琴客栈一步步卷入江湖开始呢?
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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