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开了一条缝。
真是只是一条细缝。
整个情形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大手持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虚空中划了一道。被七个符文勾画出来的那个范围里如同皮肤那样绽开出一条细缝,上起符文范围的上边缘,下止在符文范围的下边缘。
就是这么一条细缝,宽度只有约两、三个毫米,无声无息的从下至下倏然出现!
阳毅骤然一惊,然后便感觉到了滔天的寒意!
便是这么一条细缝,暴露出时空的伤口,自它绽开的那一刹那起,就有无穷无尽的邪恶的意味喷薄而出,威力远胜海面上高度百余米的海啸巨浪,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只是顷刻间就将所有人的淹灭至顶!
那种感觉像是在海水里因窒息而挣扎,氧气从肺里被全部挤出来,肺里只有水没有空气,无法呼吸;又像是整个人都掉落进了超低温的冰窖里,只是片刻之间肢体就被冻得麻木,晕晕沉沉的满脑都是低温反应下控制不住的倦意;还像是身处某个巨大的风口,狂风正从山间喷涌而来,像是欲把人撕碎一般袭体而来,全身都是割裂一般的巨痛;更可怕的是它还有具有一种强烈的作用,整个感觉让人战栗,让人不由自由的想抛下手中的武器臣服,想跪下伏倒在那里,膜拜某位来自远古的神明,似乎它仅是隔着这条细缝冷漠的注视人群一眼,大脑便变成了一片空白。
而后阳毅就明白了这种感觉是什么感觉,它就叫做威压!
心中怒火升腾。阳毅握紧拳头,脑门上的青筋凸显,两只眼睛里的幻光流转不定,全身的骨骼都在叫嚣着噼啪作响。整个人直直的站着如同一杆标枪,疯狂的对抗着这股庞大得足可以毁天灭地那样的威压。
耳边有人体跪倒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丢枪弃械的声响,仅是这一道细缝。说不定还只是开门的序曲,就已经摧枯拉朽的扫荡了近一半人的战斗意志。地狱之门的威力,竟比想像中的还要可怕千百万倍!
拼命的想要反抗,可事实上除了顶着那片威压还能保持住脑中的清明留下战斗意识以外,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惊怒交加之间,阳毅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苏启,大师兄现在的状况一点都不比自己好,或者说更糟糕。他的国字方脸铁青成一片,身体下部摆着一个弓步前倾着。上身却怪异的往后倒仰。而且还仰越厉害。腰部那里发出密集的骨骼暴响,身体慢慢的弯成了一个扭曲的角度,像是下一刻就会从腰部那里折断。上半身与下半身完全断折脱开一样。
大师兄!
阳毅气怒与惊惧交加,陡然之间也不知道暴发了身体里的什么力量。张口对着那道细缝就发出了一声咆哮!
从阳毅嘴里咆哮出来的声音绝对不是人的声音,高昂的、低沉的、尖利的、嘶哑的,甚至还有婉转的,也有用锯齿划过琴弦那样的粗砺剌耳的声音一起响起,从同一张嘴巴里喷出来,像是冲阵,又像是千军对垒,滚滚地声浪激得满地尘烟四起,那声势竟如同核暴过后的冲击波一样,呈现出一面扇形的形状喷发出去!
便在这声咆哮里,另一种威压呈现,隐隐与细缝发出来的威压对抗,两边在剧烈的发生着无形的撕杀,紊乱的气流到处喷溅,至使场中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耳膜受伤,细细的血线像小蛇那般自耳洞里蜿蜒而下。
尽管阳毅惊怒交加之下突破自身极限发出来的咆哮有着无法控制的附带加害,但它毕竟产生了另一种威压,表现出了珍贵的救场效果。
苏启万分惊异的分神看了阳毅一眼,在这头怪物身上居然发出了威压!虽然还显得很弱小,但却已经呈现出能和地狱之门发出的威压分庭抗礼之姿。眼前这头神秘的怪物得妖异逆天到什么样的水平,才能散发出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但百惊之中苏启来不及多想,甚至连擦一下耳边的血迹都顾不得,立即振臂大喊:“拾起武器,戒备!”
有着苏启的指挥,人群重新集结待阵,被打击驱散的士气重新凝结——或者说,效果比原先还更好。因为突如其来的威压让人丢盔弃甲的溃不成军,而重新找回斗志以后,羞愧带来的作用使得人们愤怒的同时更加战意高涨。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挫折往往能燃起更加强烈的斗志,更何况站在这里的特警队员与退魔士全部都不是普通人,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们重新在站稳阵脚之后心里升起的是无尽的战意。
一时间战意如虹!
而阳毅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强弓末弩的地步,脱口而出的咆哮逐渐降低到难以为继,连他自己惊怒交加下吼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没搞懂来自哪里的威压也在消散,细缝所发出来的威压重新呈现出排山倒海一般横扫一切的势头,海啸般的威压重新袭卷而来。
“啊!”
人群当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女音。
发出那个声音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退魔士,她的年龄兴许还不到二十五岁,身上还残留着年青的稚嫩。可就是这样一个她,两只眼睛瞪得奇大无比,眼球上血丝满布,还算漂亮的脸庞上一片狰狞,燃烧着不曲的意志。此刻她正举起双手,十指如勾的摆着一个扑击的动作,脱脑袋拼命的伸向前,张大的嘴里发出的便是这声尖利高昂的尖叫。
她的同伴只看了她一眼就立即握紧了手里的长刀,转头过来时也张嘴狂啸。
这一声侧是浑厚的男中音,拼命嘶叫的结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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