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置办年货,沈府家大业大,自然也是忙碌的,就连沈尚书都早出晚归的忙活着。
沈君茹递了帖子进宫,恰在宫门前碰到了凤珉。
只见他一袭墨色广袖绣金丝长袍,头戴玉冠,披了一件狐裘,身姿挺拔的端坐在马背上,目不斜视的与沈府的马车擦肩而过。
她撩了帘子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忽而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却也明白,这样,对彼此都是最好的选择。
“沈姑娘,随杂家这边走。”
由映月扶着下了马车,听了引路小太监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穿过了宫门,又过了长长的宫道,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德妃的寝宫。
恰好三皇子也在,沈君茹作为外女,自然不能在此刻进去,便在偏殿稍待了片刻。
天气阴沉,似将又要有一场大雪落至,隐约听到三皇子爽朗的声音传入耳中。
“母妃,您在担心什么?六弟肯依附儿臣那是他识相,若不是瞧中他手中那点兵权,他以为咱们会看中他?儿臣愿意带着他,那是他的福分。他一没母族支撑,朝中又没能用的上的势力,若不是儿臣抛出了橄榄枝,他啊,呵…”
凤麟微微摇了摇头,俊脸上满是不屑。
捧了一杯热茶,揭开盖儿轻轻的吹了吹,而后轻抿一口。
显然,他是觉得,凤珉既无功,又无势力相撑,想要参与夺嫡之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今在他眼中,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太子!
太子的母妃可是皇后!嫡子又是长子,只要不犯大错,那便是妥妥的皇位继承人!
所以,上次凤珉和沈尚书去淮南治水患的同时查贪污一案时,他可没少给凤珉送太子的黑料和罪证去。
只是不知凤珉为何押着没往陛下那报。
只要凤珉肯将太子的罪证呈上去,那么三皇子这一招借刀杀人,便妥妥的见效了!
哼,他是高估了凤珉那家伙,还是不敢得罪太子啊!
德妃却皱着娥眉,一提起风珉便会想起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女人,贤妃!
那个女人,便是死了,还扎根在皇上的心底!
叹息一声,她说道。
“本宫这心里,却总觉得不对劲…那个贱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这么多年,你父皇从来没曾忘记过她!”
“怎么可能,母妃,现在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您才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连皇后娘娘都要让您三分薄面。再说了,这么多年,那个女人曾经住过的宫殿一直封锁着,宫里上下,甚至都不允许提起她,都这样了,父皇怎么可能还惦记着她?一定是您想多了母妃。”
德妃叹息一声,伸手在自己略有些不安的胸口摁了摁,而后说道。
“但愿是本宫想多了,只是凤珉这人,本宫觉得,还是提防些好。”
“儿臣明白,母妃您便放心吧。”
瞧着这母子两聊的差不多了,宫女才靠近德妃耳边,轻声说道。
“娘娘,沈家小姐来了。”
“哼,这么久都没见动静,她还敢来!”
德妃冷哼一声,瞧了凤麟一眼,摆了摆手,说道。
“你先回去吧,凡事多与你舅舅商量。”
“是,儿臣告退。”
说着,凤麟便放下手中杯子站了起来,拱手作揖之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只是他在经过偏殿时多撇了沈君茹一眼。
沈君茹恭敬的福下身子,低眉顺眼的模样。似取悦了凤麟,只听他嗤笑一声,而后便快步离开了。
直到他走远了,沈君茹才站直了身子,抬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袖,柔声道。
“走吧。”
而后便抬步向德妃的主殿走去。
“臣女拜见德妃娘娘。”
“哼,沈家大小姐啊,可有些日子没来本宫这里坐坐了。”
“近来事忙,娘娘嘱托一日不敢疲怠。”
“是么?本宫还以为,沈大小姐早就将本宫的话就像那耳边风一样,吹过便散了。”
“臣女不敢。”
她依旧保持着屈膝俯身的模样,未得德妃允许,自是不敢起身的。
良久,才听得德妃轻笑一声,道。
“罢了,起来吧。”
这一番小小刁难总算过关了吧。
只是面对这些个情绪阴晴不定的主子们,沈君茹可不敢掉以轻心,站直了身子,便说道。
“臣女给德妃娘娘带来了一个礼物,还望德妃娘娘笑纳。”
“哼,本宫什么宝贝没见过?”
撇了一眼那沈君茹身后捧着盒子的映月一眼,而后才对着身边的大宫女摆了摆手,低声道。
“呈上来吧。”
映月将手中盒子高举过头顶,低垂着脑袋,恭敬的将盒子送了上去,而后便由大宫女接了过去,捧到德妃面前请她过目。
德妃抬手掀开了盖子,只瞧了一眼,便嗤笑一声,道。
“沈大小姐,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要跟本宫说,这就是你的诚意?”
“娘娘久居深宫,街坊小事应该传不到您的耳朵里,臣女在坊间有一个小绸缎铺子,而巧的是,史家小姐在臣女铺子对面也开了一家绸缎铺子,从样式到颜色甚至是料子上所绣花纹都与臣女铺子里的如出一辙,只是在这价格上,却只是臣女铺子里的一半不到。”
德妃是何等聪明的人啊,沈君茹这么一说,她心里便有底了。
嗤笑一声,抬手捏了捏那件云绸亵.衣,摸着倒是舒服。
“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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