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为戒律堂堂主,文瑄想要将家眷接到无忧岛的计划自然也就泡汤了。
用文显忠的话来说,“只要我还活着,便没人能伤到你娘的半根毫毛,在哪里都一样。”
周氏也表态,“这糟老头子在哪我就在哪。”
双亲执意留在山中,文瑄也没有办法,只得将这个计划暂时搁置,自己也留在山里熟悉戒律堂堂主的职责。
好在围攻覆船山的元兵都已撤去,文瑄也可以派遣影卫来往与平江、湖州、台州等地,时刻关注无忧岛的安危以及海上贸易的进展。
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朵儿只班得了兵权之后,耐不住性子,急于立功,不顾属下劝告便主动入海攻岛。
结果显而易见,在方国珍的指挥下元兵再次大败,朵儿只班也被生擒活捉。
苏生也按照文瑄的吩咐以重金贿赂朵儿只班,并将其放了回去,谎称无忧岛的义军愿意接受朝廷招安,如数归降,并下令封赏给方国珍一个“定海尉”的挂职军衔。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转眼就来到了至正九年。
元大都,中书左丞相太平府邸。
太平年少时曾经受业于赵孟頫,又拜云中吕弼为师,自袭父职起,因政绩卓著屡被升迁,脱脱初任丞相时,就因为极力赞同修撰辽、金、宋三史,被任命为总裁官。其原名贺惟一,因功在至正七年被赐姓蒙古氏后才改名太平。
自脱脱于至正八年返回大都,被封为太傅,朝中形势已经大变。别儿怯不花主动上奏请罪之后已被贬谪至渤海县,至正帝升左丞相朵儿只为右丞相,拜太平为左丞相,韩嘉纳为御史大夫。
起初,别儿怯不花曾与太平、韩嘉纳、秃满迭儿等十人结为兄弟,来往甚密,于朝堂上抱作一团,声势浩大。如今脱脱回京,别儿怯不花被贬,他们自然忐忑不已。
“圣上复用脱脱是早晚的事,你我身为别儿怯不花异性兄弟,之前对脱脱的旧部没少打压,若他重回相位只怕你我都要遭其报复,趁着他现在手中没有实权,我们还得早做打算,先发制人。”
说话的人正是韩嘉纳,虽被皇帝升为御史大夫,但心中仍旧惴惴不安,毕竟在脱脱离京期间自己为了讨好别儿怯不花没少针对他的党羽。
太平虽然曾与别儿怯不花结为异性兄弟,但对他后来所为却颇为不耻,抬起头看了焦虑的韩嘉纳一眼。
呷了口茶,缓缓道:“别儿怯不花为了保住相位,做了太多的荒唐事,有此结果也不必意外。几年前脱脱便因病辞相,走之前推荐了阿鲁图出任中书右丞相,别儿怯不花这才有机会升任中书左丞相。可他仍不满足,想联合阿鲁图加害脱脱,阿鲁图不愿,便被他陷害弹劾,致其主动辞去相位,他这才坐稳了中书右丞相的位置。”
“唉,谁能想到脱脱竟然还真的能活着回来?”韩嘉纳愁眉不展。
太平抬了抬了眼,云淡风轻地道:“慌什么,脱脱回来又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你的意思是……”
“你也不想想,圣上为什么重用脱脱?”
“脱脱大义灭亲,帮圣上扳倒伯颜,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太平哼了一声,呵斥道:“你这官真是做傻了,对圣上忠心的人多了,哪差他一个?你想想,自从脱脱离京后,天灾动乱何时少过?圣上励精图治,却收效甚微,若再这样下去,等百姓都反了,我们也不用在这里议论朝政了。”
韩嘉纳叹了口气,“我不也是太着急了么!”
“急有什么用?脱脱是聪明人,他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应该会拉拢你我,更何况他如果大动干戈,圣上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韩嘉纳点头赞同。
“现在重要的是圣上身边的那个哈麻,要不是他每次帮着脱脱说尽好话,脱脱早被别儿怯不花害死了。我们之前与别儿怯不花站在一起,曾多次羞辱哈麻,他早就对我们心怀怨恨,若他在脱脱面前极力诽谤你我,我们就真要头疼了。”
“这个人确实不好对付,他侍奉了圣上这么多年,想要动他可不容易。”
太平冷笑道:“你我二人已经不比从前,现在你可是御史大夫,他一个礼部尚书你还愁无计可施?他虽然是圣上宠臣,可伴君如伴虎,离皇帝越近,可就越容易触及逆鳞。”
见太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韩嘉纳才松了口气,“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主意快点说出来!”
“除了收受贿赂等小罪数不胜数以外,在皇上御帐之后设立账房可是君臣不分的大罪。而且据我所知,宁徽寺一向是由哈麻掌管的吧?畅通无阻地出入脱忽思皇后的宫闱,二人关系怎会一般……”
韩嘉纳眼睛一亮,脱忽思皇后可是明宗生前的妃嫔,此事若能坐实,就算皇帝有心帮哈麻脱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事不宜迟,可以立刻去办!”
“放心,我早有安排。”太平说完拍了拍手,“进来吧。”
一宫女走了进来,见到太平和韩嘉纳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太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面无表情地道:“说说吧,你是什么身份。”
“奴婢叫兰心,是脱忽思皇后的贴身婢女。”
韩嘉纳试探道:“哈麻是否常常出入图胡思皇后的宫闱?”
兰心一听哈麻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涉及到朝堂的大事,赶紧跪下磕头,“两位大人,这些事兰心可不敢乱说,大人们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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