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瑛立刻将视线转向船舱,参知政事则灵机一动,突然跳下船去,妄图躲过一劫。
方国瑛冷笑一声,将朴刀拔出用力掷了出去,正中他的后心。
参知政事顿时感觉浑身冰冷,四肢逐渐麻木,淹没在大海之中。
“你,你就是方国珍?”孛罗帖木儿拿刀指着冲进来的方国瑛道。
方国瑛歪了歪脑袋,打量了他一番,粲然笑道:“看来你就是左丞大人了,跟我走一趟吧,放心,我不会伤你的。”
孛罗帖木儿冷哼一声,给自己打了打气,两手握着刀柄,愤然道:“无礼贼寇,你做梦!”
“哈哈哈,如今还敢嘴硬?”方国瑛说罢赤手空拳朝其逼去。
孛罗帖木儿紧张不已,挥刀一顿乱砍,却不敢向前一步。
方国瑛找到空隙,猫着腰向前一扑,将他扑倒在地,宽厚的手掌攥起,一拳便打在了他的鼻梁之上。
孛罗帖木儿“啊呀”一声,扔掉了兵器,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面部。
“呸!真是个不经打的玩意儿!”
方国瑛站起身,拽着他衣服的后领,一把将其拖了起来,讥嘲道:“走吧,左丞大人,再不老实可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孛罗帖木儿鼻子酸疼麻木,眼泪不自主地混合着鼻血流了下来,很是不堪。
方国瑛擒住他走出船舱,冲着不远处的方国珍喊道:“三哥,抓住他了!”
方国珍放声大笑,对着元兵扬声喊道:“你们的左丞大人已经被俘,还不束手就擒?”
元兵见果真如此,便纷纷放弃抵抗,孛罗帖木儿则被带到方国珍的船上。
在方国珍的示意下,有人递给他一块棉布手帕,孛罗帖木儿顺手接过后看着脏兮兮的手帕,略显迟疑,没有立刻擦在脸上。
方国珍笑了笑,挪揄道:“左丞大人,实在抱歉,毕竟是在海上,我们又都是些粗人,将就着用吧。”
孛罗帖木儿也知道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偏过头去擦拭脸上血迹,刚一碰触到鼻子的伤处,便又是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喘着粗气威胁道:“方国珍,我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敢伤了我的性命,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方国珍眉毛一挑,嘿嘿笑道:“我哪敢呀?大人,我们这船上环境虽然差了点,但干粮充足,供您在这住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你到底想怎样?”孛罗帖木儿已经至此境地,也没有好怕的了,厉声质问道。
背后的方国瑛哪里看得惯他这脾气?
一巴掌就招呼到了他的后脖颈上,轻蔑道:“赶紧把你官场上的架子收一收,我三哥愿意跟你好言好语,我可见不惯这些,别在这找不痛快!”
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孛罗帖木儿只感觉脖颈处先是剧痛,然后又是火辣辣的炙热之感,咬着牙没让自己发出声音,瞪了方国瑛一眼,然后道:“说吧,要如何才肯放了我?”
站在一旁的苏生拍了拍手,赞许道:“大人果然是聪明人。”说罢朝方国珍使了个眼色,方国珍从旁拎过来一把椅子让其坐下。
孛罗帖木儿也不客气,理了理官服,靠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气,无奈道:“我自做官以来时刻如履薄冰,这次的确是我大意了,轻视了尔等,现在落到你们手里,倒也不冤。”
苏生心中早就有了打算,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安慰道:“大人的军队训练有素,在下若不是预先设伏,怎会是大人的对手?”
孛罗帖木儿听着他恭维的话语,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却不知英明神武如左丞大人,怎会听那泰不华小人的一面之词,竟然答应与他合兵一处?”苏生狡猾地问。
孛罗帖木儿挑着眉毛道:“你们是怕了泰不华吧?”
苏生轻笑一声,也不与他辩驳,接着道:“大人,我等逃往海上也是迫不得已,若大人愿意将我等的真实情况上报朝廷,为兄弟们谋个出路的话,我们便将这招安海寇的功劳赠与大人,如何?”
孛罗帖木儿斜眼反问道:“你当真想要归顺朝廷?”
“那是自然,大人久居官场,应当清楚该如何进言才能替我向朝廷争取个不错的官职。”苏生笑着回复。
“若我不答应呢?”
“那我倒是好奇大人这身子……到底能挨得住兄弟们的几拳几脚?”
方国珍等人听后狞笑着捏了捏手指,关节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孛罗帖木儿也是只老狐狸,很快便有了主意,回道:“好吧,你们若将我放回去,我自会禀报朝廷此中情况,届时你们接受我的招抚,我必当为你们争取个好点的官职。”
“大人莫要说笑,空口无凭的便想逃回去,难道当我们兄弟是傻子不成?纸笔早已为您备好,只要大人修书一封即可,待朝廷招安的旨意下来,我便亲自护送大人上岸。”苏生哪里会将其放走,招了招手,手下立刻拿着纸笔走了过来。
“你!”
孛罗帖木儿心中无比郁闷,看来这伙贼人是早就打了自己的主意,悔不该提前来这大闾洋,若等到与泰不华合兵一处,怎会遇此劫难?可此刻身陷囹圄,若不按他们的要求行事恐有性命之危……
正在心中盘算,方国珍几兄弟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恫吓道:“究竟写是不写?”
孛罗帖木儿被这几名愣头愣脑的莽夫一吓,顿时没了底气,重重地叹了口气,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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