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彭莹玉对徐寿辉如此解读明教和白莲教等教宗存在的真实意义,文瑄身旁的韩凌玥已是满脸怒容,若不是文瑄暗中阻拦,韩凌玥早已忍不住对其下了杀手。
文瑄附在韩凌玥耳边轻声道:“别急,先听他们将这出戏唱完再说。”
韩凌玥咬了咬嘴唇,还是选择听文瑄的安排,深吸了几口气将怒火强行压下。
彭莹玉眼角扫到了韩凌玥的异样目光,便不再深说此事,与徐寿辉等人聚在一起觥筹交错,直到有了几分醉意才将酒席撤去,徐寿辉和倪文俊早已将派人客房等处安置妥当,请彭莹玉和文瑄等人回去休息。
邹普胜与师父久未见面,待其他人散去后,来到彭莹玉房间,敲了敲门,“师父。”
“进来吧。”
邹普胜掩好房门,便到彭莹玉身前含泪拜倒,“师父,当日一别,我还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您老人家了。”
彭莹玉也是唏嘘不已,“那时我本以为大难将至,不得已才让你们几个徒弟遣散,令你们分头行事,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徒儿回来之后才知师父当日苦心,您老也都是为了我们着想。”
彭莹玉扶徒弟起来,“这么长时间,害得你一个人四处漂泊,真是苦了你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徒儿在麻城结交了徐大哥,他胸怀大志,且名字中的‘辉’字正应了您老的卦象,徒儿不敢怠慢,立刻给您传信。”
彭莹玉点了点头,邹普胜这个徒弟是他座下最有谋略的一个,徐寿辉能博得他的敬佩之情,自然是有些出众之处。
“徐寿辉此人确是有些帝王之相,不过……”
二人正说着,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邹普胜轻声道:,“我去看看是谁。”
“不必了。”彭莹玉摇了摇头,直接对着门外喊道:“是瑄儿吧?快进来吧。”
门外的文瑄和韩凌玥闻言推门而入,见到屋中邹普胜也在,立刻拱手道:“文某不知道邹师兄也在,倒是冒昧打扰了你们师徒叙旧。”
“文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你们有要事与师父相商,邹某就先退下了。”
邹普胜说完又向彭莹玉躬身施了一礼之后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
邹普胜一走,韩凌玥再难忍耐心中郁愤之情,冷着脸质问道:“不知如今我是该称呼您为彭教主还是彭堂主?”
彭莹玉也不生气,微笑着反问道:“南方白莲教教主如何?明教朱雀堂堂主又如何?”
“所以说在你眼中,无论是明教还是白莲教,到头来都只不过是你们为了利用百姓推翻元廷的工具而已!”
彭莹玉闻言怔了一下,旋即叹道:“似明教和白莲教这样反抗元廷的民间教宗不知道还有多少,说到底也都是被逼无奈,何来利用一说?我一介老僧,头上顶着戒疤,难不成还能假模假式地称王称霸?”
韩凌玥冷哼了一声,讥讽道:“虽不能称王称霸,但借着‘彭祖’之名做个国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彭莹玉没有继续答话,而是看向文瑄道:“瑄儿,你也有话想问吧?”
文瑄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看来,彭叔父是要率众辅佐徐寿辉起事了?”
彭莹玉点了点头,“你们既要我出兵响应刘福通,天堂寨便正是个好由头,南面的人马也该有个仁君统领才是。”
文瑄突然感觉有些可笑,唏嘘道:“看来偌大个明教,从今日起便是要散伙了?”
彭莹玉感慨道:“袁州一战之后,明教人心就已经散了大半。本以为横空出世的李红瑶可以统领全局,可他却殉情自戕,撒手人寰。后来你爹让我看在往日情分上配合韩琼教主的子女登上教主之位,辅佐赵家后人起事,我也就不由得答应下来,可没想到韩山童却又生出野心,悔了约定将你爹掳走,就连他自己都突遭毒手,丢了性命……这其中夹杂的恩怨情仇岂是这一朝一夕的事情?”
韩凌玥也知道彭莹玉所说不假,一双带着恨意的眸子逐渐黯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文瑄闻言思忖了一会,回复道:“河南的刘福通等人已然起事,江浙的人马又弄得元廷颇为头疼,再加上脱脱忙于变钞治河,眼下这个起事的绝佳机会您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过的,看来这一趟我与韩姑娘倒是来得有些多余了。”
彭莹玉深深地看了文瑄一眼,“瑄儿,若你愿意,大可留在天堂寨顶替了徐寿辉的位置……”
不待彭莹玉说完,文瑄便挥手打断了他,笑着道:“那我爹还不得将我逐出文家的家门?”
彭莹玉的嘴角也泛起一抹苦笑,“你爹他的确是太固执了一些,也不看看这已经是何年月了,竟还要对赵家宋廷念念不忘。”
不待文瑄回应,一旁的韩凌玥抢话道:“我倒最佩服文伯的忠义之心,总比尔等两面三刀之人活得豪气!”
彭莹玉面对韩凌玥的讥嘲不怒反笑,感叹道:“文显忠确是比我强了不少,不仅生了个好儿子,如今又为文家物色了一个好儿媳。”
韩凌玥脸上一红,闭嘴不言。
文瑄对着彭莹玉躬身施了一礼,“彭叔父既然已有谋划,晚辈便告辞了。”
彭莹玉点头道:“若是反悔了,可随时来寻我。”
文瑄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顶替徐寿辉一事,苦笑道:“晚辈谢过彭叔父好意。”
韩凌玥则挪揄道:“还望彭祖师精心谋划,切莫让袁州的惨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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