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通闻言大喜,“文千户有几成把握破敌?”
文瑄放下握在手中的茶盏,迎着刘福通欣喜的目光道:“在下可没有替刘元帅尽扫元廷大军的能耐,但若单论破了眼下的汝宁之围,只要诸位将诈败一事办妥,文某便有十成十的把握!”
“足矣!足矣!”
刘福通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此前我军接连惨败皆因我等指挥不力,倘若文千户能够解了此围令我等得以休整、恢复士气,届时我军便可以重整旗鼓,准备反攻!”
此前刻意对文瑄冷嘲热讽的关铎则将茶盏如同酒樽一般举起,向文瑄认真地赔礼:“关某小肚鸡肠,得罪之处还望文千户海涵,只要您真的能令我们取胜,击败了那个百战百胜的巩卜班,我关铎便打心眼里服气!”
瞧见关铎放下了姿态,粗中有细的铁牛也跟着搭话:“呵!关先生瞧好便是,我李铁牛可替文兄弟立下军令状,若是此计不成,你们只管揪下我的脑袋抵罪!”
“好!只要咱们明教弟兄齐心协力,我就不信斗不过这群王八蛋!”潘诚先是赞叹了一声,然后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颇有豪饮的架势。
“事不宜迟,诈败一事越早越好,最好每天都要败上一场,待毛千户率领的援军到达之日,便是我们反攻之时。”文瑄见、待众人重新提起了斗志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刘福通虽然不清楚文瑄的全部计划,但还是选择在关键的时刻将赌注放在了文瑄的身上,即可下令道:“关铎、潘诚、李铁牛听令!”
“末将在!”三人异口同声地听令。
“自即日起,你们三人便轮流带着小股部队出城扰敌,一旦敌人发起进攻,在尽可能减少伤亡的情况下,你们只许败不许胜,务必要装作丢盔弃甲、仓皇而逃的模样!”
“元帅放心,我们这就去办!”三人也不拖沓,当即便领了军令起身而出。
几人走后,文瑄对着刘福通笑了笑,“刘元帅就这么信任文某?”
刘福通抚弄着美髯呵呵一笑:“刘某虽然与文千户相交甚少,但文千户的事迹刘某却早就倒背如流,我相信自己绝没有看错人。”
“刘元帅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气度非凡。”文瑄鲜有地当面夸赞别人,从他平静的目光中来看,这一句赞赏是出自真心的。
刘福通对此一笑而过,将目光看向文瑄身边的沐冲道:“若刘某猜得不错,文千户这一次是想在巩卜班身上找到破绽吧?”
沐冲抬起头笑了笑,对着文瑄无奈地道:“又被你猜对了。”
刘福通有些疑惑:“哦?文千户猜对了什么?”
沐冲摊了摊手,解释道:“我们进城之前就曾打赌刘元帅是否能够猜到他的计策,如今看来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刘福通恍然:“原来如此,刘某的确也曾想到要对巩卜班下手,可惜李千户却未能在对阵之时将其斩杀。”
文瑄接话道:“那个巩卜班能单挑胜过勇武的韩千户,便足以说明他并非赫厮、秃赤那样的软柿子,更何况他使用的趁手兵器又是链子锤那样的重器,所以招式刚猛的李兄自然难以在他手中讨到便宜。”
刘福通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二位是有好办法对付巩卜班了?”
文瑄笑呵呵地拍了拍沐冲的肩膀,好似在夸耀自己的宝贝般回复道:“刘元帅放心,有沐兄出马,那个巩卜班命不久矣!”
刘福通闻言激动万分:“韩兄弟死于非命,刘某心中悲痛万分,若这位沐兄弟能够手刃此贼,刘福通感激不尽!”
沐冲答应刘福通之后不忘瞪了文瑄一眼,“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你怎么不去?”
刘福通闻听此言皱眉问道:“莫非文千户另有要事?”
文瑄莞尔对答:“并非是在下不想留在汝宁与各位并肩作战,而是文某还得去一趟罗山县。”
“罗山县?”刘福通吃了一惊,“看来我军后方被人袭扰一事文千户也已经知道了?”
文瑄也不藏拙,诚实地点了点头,“能够动手这般迅捷,时机地点又挑选得如此精准,恐怕发动这次偷袭的是我的老对手了。”
“老对手?”刘福通有些惊讶,至今为止他也没能查到对罗山发动奇袭的究竟是那支元廷的军队。
沐冲思忖了片刻,摸着下巴道:“难不成又是李察罕那个瘟神?”
文瑄大笑:“知我者,沐兄也。”
沐冲不解地道:“可李察罕不是已经身无官职了么?他哪里弄出来的人马?”
文瑄叹了口气,“我们红巾军能够召集贫苦百姓抗元,那李察罕又何尝不能召集地主士族护元呢?”
沐冲大惊:“你的意思是……那些人马都是李察罕自己召集来的?”
刘福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若真是如此,只怕我们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但不知文千户是如何断定此事是那个李察罕所为呢?”
文瑄反问道:“去年率领元兵进攻并收复朱皋、固始两地的董抟霄,刘元帅应该不会忘记吧?”
刘福通点头道:“自然记得!这个董老爷身为汉人却一心为元廷效命,每次都挑在我们准备不足的时候偷袭,搞得我们烦不胜烦。”
沐冲恍然大悟:“董抟霄……原来是他!难怪你这么肯定罗山的事是李察罕捣鬼。”
刘福通更是困惑:“二位也与此人打过交道?”
沐冲苦笑道:“刘元帅有所不知,正是此人曾经带大批人手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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