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麻本就心中有些不满,此刻听到汝中柏的声音之后便起了一些火气,待见到他那副落汤鸡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就立刻窜了起来。
哈麻绷着脸道:“丞相就算公务繁忙,也不至于派你这个打杂的家伙前来迎接,莫不是获封太师后已经瞧不起我哈麻了?”
汝中柏使得正是激将法,见哈麻生气他反而笑了出来:“大人何出此言?如今我是丞相亲自提拔的参议中书,怎么到了大人口中就成了打杂的小人了?丞相在里面的确脱不开身,这才吩咐卑职前来迎接,没想到大人您却是来丞相府门前发火的,真是好生可笑!”
哈麻上下打量了汝中柏两眼,见他这副模样气得嘴角发抖,指着他道:“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就你这个样子也配当朝廷命官?我看丞相他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听信你这种小人的谗言!”
汝中柏面色一变:“大人,这可是丞相府,容不得你撒野!倘若再对我们丞相出言不逊,休怪卑职不客气了!”
哈麻气急反笑,冷笑几声道:“好!我看这丞相府以后不来也罢,省得眼里只看到些臭虫!”
哈麻说罢挥袖而去,连带来的贺礼也都没有留下。
汝中柏见状却露出了笑意,扬眉看着身边的管事道:“方才哈麻口出诳语,辱骂我们丞相的话你们可都听见了?”
这管事不久前刚挨了他两个巴掌,哪还敢装糊涂,立刻点头称是,眼睛一转便道:“哈麻他态度傲慢,因丞相没有亲自迎接便来折怪大人您,还在我们府前出言不逊!”
汝中柏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伸出手一指自己:“那我的这副模样是怎么弄的?”
管事毫不犹豫地道:“是院中浇花的侍女不小心泼的!”
“啪!”
汝中柏扬起手掌又是一个嘴巴。
“这……不是大人您教我这么回答的么?”管事都要哭了,自己自问一向机灵,今日却接连挨了三个耳光。
汝中柏冷哼一声:“蠢东西,我刚才说的是如果哈麻问起你这么回答,我现在问得是待会丞相问起你该怎么回答!”
管事捂着脸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小人愚笨,大人您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以后这丞相府里我只听您一个人的,您让我往东小的就绝不会往西!”
“算你识相!”
汝中柏这才稍显满意,提示他道:“这哈麻在我们府前出言不逊,我为丞相辩解,这才与他发生口角,哪知他竟然抢过下人拎着的水桶来泼我,将丞相府门前弄的一片大乱!听懂了吗?”
管事忙不迭地点头:“您放心,小的都听懂了,总之就是这个哈麻不是东西!”
管事的卑微态度让汝中柏露出了笑容:“府中的总管年岁高了,这些日子正准备回老乡安度晚年,你小子只要放机灵些,到时候这位置或许就是你的!”
管事闻言立刻跪倒:“大人放心,您就是我的再世父母,从今往后小的就跟着您做事!”
汝中柏气走哈麻只是计策的第一步,然后就带着管事重新赶回府内回复脱脱。
脱脱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正派人沏了壶好茶准备与哈麻叙旧,等了半天也不见汝中柏和哈麻进来便有些急了,刚想叫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一只蓬头垢面的落汤鸡低头走了进来。
脱脱打眼观瞧,这不是自己派出去迎接哈麻的汝中柏么?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便立刻询问是怎么回事。
汝中柏又装可怜,又装无辜,满嘴只说哈麻如何猖狂,仗着自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不将丞相府放在眼里,更是添油加醋将哈麻的气话反复说了几遍。
汝中柏对脱脱极为了解,所以这些编造的话里就专挑脱脱的逆鳞去说,不出三五句话就把脱脱气得不轻,一甩手将桌案上的茶盏茶壶都给扫落在地。
“那你这副样子又是怎么弄的!”
汝中柏故意装出吞吞吐吐的样子,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下山拎着的水桶。
“胡说!你这从头到脚湿成一片,怎会是撞到水桶所致?”
脱脱说罢就看向了那名管事,伸手指着他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倘若有半句谎话,本相割了你的舌头!”
管事心中害怕脱脱,但更怕打了自己三个耳光的汝中柏,再一想到自己可能胜任大总管之位,便鼓足了勇气扯谎:“回丞相大人,这……这是哈麻大人泼的……”
“什么?他居然敢如此放肆!来人啊!给本相备轿,我要当面去问问哈麻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脱脱勃然大怒,打狗还要看主人,谁不知道汝中柏是他的心腹。
汝中柏闻言跪倒:“丞相息怒,哈麻大人今日或许是心情不好,才如此刁难卑职,卑职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不能因此让您断了宫中的这条臂膀啊!哈麻大人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倘若您跟他撕破了脸面,您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脱脱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铁青着脸坐回到了椅子上:“难为你如此为我考虑,圣上确实对他颇为倚重,我也不好将其治罪,但今日的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待明日上朝我再找他算账!”
汝中柏心中暗笑,心想这次看哈麻你得罪了丞相以后日子还会不会那样好过!
第二日早朝,皇帝重新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脱脱嘉奖了一番,又按照脱脱的建议提拔了一批有功之臣。
哈麻站在文官之列,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昨日在丞相府前大骂汝
喜欢落日胡尘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