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冥王府不会平白无故害人性命,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大家先听我说,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云惊澜耐着性子劝说道,这件事情本就是冥王府不占道理,纵然她说翻天也不能扭曲是非曲直,唯一的做法只能如此,不将众人的怒火引得更盛就已经很不错,不成想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底下那个一直桀骜不驯的黑脸汉子瞬间打断她说道:
“哼,你们当官的就是仗势欺人,现在害出人命才后悔,迟了!今日你们就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休要再狡辩!”
冷凝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场面差点不能控制,云惊澜一度语塞,已然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不由得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面前一众人皆目光如炬的望着她,鞭挞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身体与灵魂撕裂,这个时候没有周身的空气,没有几个丫头殷切襄助的目光,一切的一切仿佛已经变得虚幻起来,脑海里又是一片空白袭来,凌乱的思绪来回翻涌将她笼罩,心中信念摇摇欲坠,她几乎已经能够预想到自己的心墙即将倒塌。
孤军奋战,说好的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皆化成泡影与笑话,随风而逝的不仅仅是她对自己数年如一日的自信,更是她心里那份想要与楚慕寒共同进退一往无敌的信仰!
众人的笑骂已成定局,这一场战役她几乎完败!
无边无际的酸涩之意浮上心头,本来料想的一切都笑话她不自量力,这种水准还妄想着不切实际的幻影,简直可笑至极!
楚慕寒的面容就这样不由分说映入脑海,他清冷俊朗的眉眼依稀可见,眉宇之间的霸气令人望尘莫及,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脸上已经湿意一片,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低泣声传来,几个丫头皆大惊失色,纷纷上前劝慰,奈何门前人群并未散去,那几个汉子似乎备受鼓舞愈发猖狂起来,呼喊着叫嚣着简直可恶至极,她们几人早已经恨的牙痒痒,倘若不是云惊澜刻意阻拦,那些人早就不存在了!
“怎么,王妃刚刚说好的给我们一个说法呢?怎么这就面色大改,是否说话不作数,只是匡了我们一下呢?!”
黑脸汉子得寸进尺,十分欠揍的冷笑一声,阴阳怪气说道,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着实恶心的很,周遭一众人群跟着附和,场面再一次陷入冷凝。
变故突然发生!
一阵马蹄声戛然而止,刚刚还耀武扬威沾沾自喜的黑脸汉子,下一秒却已经瘫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唤,众人皆怔愣原地,呆呆瞧着黑脸汉子,准确点说,应该是在注视着他脸上的一道血红色伤痕!
“谁敢在此撒野!”
寒潭石上流,雪落松枝头,他的声音寒冷的像极冬日里的一首诗。
熟悉声音传来,云惊澜大喜过望,然而心中欣喜瞬间便被更大的苦闷所代替,无言的羞恼袭来,她闪避过楚慕寒愤怒又心疼的目光,只觉得自己异常无用。
她就只知道给他惹麻烦,最后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不远处台阶上站立的人儿仍旧是早晨的那一袭男装,只是眉宇之间却染上了一抹忧色,眼眸中水波潋滟,红了一圈,很显然刚刚哭过的模样,楚景铄心里就是一番难受,多想走上前去给她安慰,给她温暖,奈何他就只能眼睁睁站在原地,瞧着楚慕寒大跨步走上前去,背影一如既往地潇洒英俊。
心里莫名其妙的伤感非常,他自己心里显得这种心绪是为何,没有人理解他这种求而不得却又无法放弃的矛盾,第一万零一次想着,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倘若是旁人的话,他还能自私上一回,仅此一回,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奈何此时此刻她的身旁已经有了比他更厉害更懂得如何爱护她的楚慕寒!
他又怎么能够横刀插足,毁坏他们二人的感情?!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有些明白景瑞雪了,突然间懂得了她爱而不得的痛苦辛酸,懂得了她这么些年如一日的坚持是多么不容易。
他们都没有错,他们只是爱错了人!
“如此?有无大碍?!”
楚慕寒面上忧色更甚,显然发觉云惊眼睑之上的泪痕,疼痛感瞬间袭来,只想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劝慰,奈何对面之人神色疏离,眼眸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异样情愫,一举一动之间透露着谨慎,仿佛不过半天的功夫两人已经疏远了几十年一般。
“王爷,您可回来了,您不知道刚刚……”
眼见云惊澜面上难堪嚅嗫着不知如何开口,阿悄一急之下便说道了一句,之前的惊险历历在目,那些刁民个个疾言厉色,如此情境之下自然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几人都仿佛经历过一场劫难一样。
“住嘴!不许乱说!”
云惊澜罕有疾言厉色的时候,此时却声音沉沉,言语之间透露着毋庸置疑的凌厉,阿悄震惊一下连忙停住,自知理亏的埋头不语。
“无大碍,还是赶紧想想怎样处理眼前危机吧!”
微微哽咽了声,喉咙沙哑着语不成调,楚慕寒瞥到她的小动作,心中疑惑,探寻目光投向茯苓,后者不敢多言,同样埋下头去权当没有看见。
看来刚刚的确有事情发生了!谁他妈这么大胆?!
轻轻一扫,瞬间鸦雀无声!
这场沉默似乎经历了千年万年,等到众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等到云惊澜的泪水已经风干,等到楚景铄遥遥相望的目光都已经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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