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被外部环境一点点改变的,更何况周氏这擅长玩弄人心的高手,张仕林慢慢被她拉拢,利益共享,成了她的心腹。
而父亲盛玉明还被蒙在鼓里,觉得这张管事是自己的心腹,兢兢业业几十年都没出错。
而大夫人周氏亦是厉害,表面上对张管家冷冷淡淡的,逢年过节也没有特别送礼物。所以府中的人都以为两人没有关系。
其实内里,张管家早就被腐蚀得透透的了。
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张玉书,在京城中老老实实本份当了个二掌柜,生活简朴。但是他为二儿张玉林在老家定县买了一座偌大的农庄,良田百亩。
这可是瞒得严严实实的。
前世盛如锦是在大夫人周氏过世,张管家被府中人揭发,这才发现张管家早就从盛府中搂了一大笔银子。
前世盛玉明大怒想要追讨,但奈何张管家早就做好了准备,再说他年事已高,告了收监都怕他死在牢里。
最后盛玉明只能不了了之。
前世这段小公案倒是可以利用。盛如锦慢慢品着茶,一边看着二姨娘林氏在独自纠结。
二姨娘林氏不过是担心真的掀了张管家的底,就等于彻底与大夫人周氏决裂了。
盛如锦笑了笑,道:“这事兹事体大,二姨娘好生寻思。我先回去了。对了,我喜欢二姨娘的茶,还望二姨娘施舍点给我。”
二姨娘林氏回过神来,立刻道:“这还不容易。好说好说。大小姐先回去,我明日让人送更好的茶过去。”
盛如锦告辞回了浣心园。
奶娘章氏听了盛如锦的计,唬了一大跳:“大小姐,你怎么知道账管家的事?我都不知道呢。”
盛如锦敷衍道:“我在外听人悄悄说起过的。张管家那阵子经常回老家,说是老娘病了,其实是回去买宅子与田产去了。”
奶娘章氏算了下,咋舌:“一个宅子少说几百两,百亩上好良田恐怕要近千两。张管家在盛家就算是不吃不喝也攒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盛如锦心中冷笑。
何止才明面上这点银子?
张管家利用守着库房支取银钱之便,与周氏狼狈为奸,偷偷放印子钱。有周氏当撑腰的,张管家牟利巨大。
当然倒霉的就是那些欠了印子钱的人家,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都不一定能还得上。
周氏吃大头,张管家吃小头。
这几年下来他们没少捞钱。
前世她知道时已在深宫,只能耳闻旁听,今世本不想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但她现在改变了主意。
盛如锦对奶娘章氏道:“接下来府中肯定有大风波。我们的铺子一事也要慎重。先找个人在爹爹耳边吹个风。然后我的体己钱奶娘让章雨亭帮忙存在钱庄中。银票也好生收着。”
“虽然明面上是与李小姐一起做生意,但那钱哪儿来的,都要对外弄清楚。”
奶娘章氏应了:“那是自然。大小姐放心。”
……
盛如锦料定二姨娘林氏没那么大胆,但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隔天傍晚,盛如锦才刚从博容先生处回来,下人便前来请她。
下人道:“老爷说今日正好早回府,让大小姐一起过去用晚膳。”
盛如锦多了个心眼,问:“今日父亲心情如何?”
下人道:“小的瞧着老爷也没什么心情不好,只是让小的各房都唤过去一起吃饭。”
盛如锦点了点头,换了身衣衫便匆匆去了。
到了府中用膳的益丰堂,偌大的堂中摆了三张桌子,一张主桌,一张姨娘坐的,一张则是孩子用膳坐的。
因大夫人周氏不在府中,盛玉明便没有那么多规矩,让自己的几房美妾也一起用膳。不然从前在清心堂中几房姨娘们是要等着盛玉明等吃完了才能用膳。
盛如锦前来顿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盛玉明端坐在主位上,身边空空如也。他面色有点难看,不过因为他身为左相,官威很大,自然是看不出这点点差别。
盛如锦上前行礼见过。
盛玉明见是她,面色和缓了些许。他道:“锦儿坐在我身边。”
盛如锦道不敢。
盛玉明道:“有什么不敢的。过来坐便是。”
盛如锦于是坐在了他身边,而一会儿盛书韵过来,亦是被盛玉明放在身边。
他忽然道:“吾有一子一女,此生足矣。虽不是嫡生却胜似嫡生。”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堂中的人都揣测参半。
盛如锦心中微微一跳,不过却没有问出口。这是个信号。是盛玉明开始要huàn_qī的信号。
不管如何,她作为小辈是不能掺和其中的。
大夫人周氏自己做的孽,终于要自己承担了。
盛玉明细心问了盛如锦准备明德女社考核的事,当他知道盛如锦要表演剑舞时,不由点头。
“女子主柔,剑舞刚柔并济,倒是很令人耳目一新。你素日埋头读书,琴棋书画都是寻常,这一招倒是出奇制胜。也许会好名次。”
盛如锦又道:“还有一事还未禀明父亲,安平伯之女杨紫菁与女儿合开成衣坊,名字叫霓裳。”
盛玉明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在家中伺候双亲,教导弟弟妹妹,经什么商?要知道商贾是最末流。我们盛家书香门第,最好不要沾染这些东西。”
盛如锦恭谨应了:“要不,女儿去回绝了杨姐姐,就说父亲不同意?”
盛玉明摸了摸胡子,道:“也不必。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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