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帝,儿臣愿意领罚!”徐墨卿躬身叉手道。
燕归晚跪在女皇面前还没有谢完恩,又忙不迭地替徐墨卿说起话来,“陛下,此事皆因末将而起,燕归晚难辞其咎,甘愿替九殿下受罚!”
“你们妻郎俩倒是伉俪情深。”女皇淡然笑道。
但见女皇从凰椅上起身,背着双手缓缓地走到徐墨卿的身边。她伸出拿着白玉佛珠的那只手,在徐墨卿的胸前戳了一戳,“小时候就是这样,长大了还是不让朕省心。回去把《楞严经》抄写100遍,每写10遍就进宫来呈一次。燕将不准代笔,听到了没有?”
徐墨卿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竟出自母帝之口。既这么说母帝是不打算追究他了?辛亏与西洲的仗打赢了,否则哪里会这么幸运!他并不能看穿女皇的真正心思,自古帝王的心思最难琢磨。
“墨儿的寿辰可是错过了?”女皇忽然的关心,使徐墨卿受宠若惊。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睛湿润道:“元月初一,那时我们还在西北边陲,儿臣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所以便错过了。”
燕归晚心中一震,她自己竟然全然不知!不知不觉中,她的脸颊已红了起来,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事。
“杨妃在吾耳边提了一个元旦。”女皇刻意为自己辩解,好似在说,可不是朕记得你的寿辰,而是那杨妃隔三差五的总在朕耳边絮叨。
徐墨卿低着头也不再说些什么,因为他的心里已经很满足。母帝对他的爱意,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他母亲并不是一点都不爱他。只是他不明白母帝的态度为何转变的这么突然?是因为他嫁了人的关系?还是因为他这一次奔赴凉城使她心疼?
“好了,你们俩都退下吧。吾有些乏了。”女皇长长吐一口气,说道。
徐墨卿和燕归晚这才告退出来。女皇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背影,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情感徒然间涌出来。那情感越涌越多,迅速占满她整个人,她再也控制不住了。那积压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徐墨卿和燕归晚走出皇宫已经很远,可二人仍沉浸在各种的喜悦之中。一个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女公爷之位,一个终于在母亲那里得到关怀。
燕归晚不假思索道:“我觉得他们说的都不对!”
“他们是谁?他们说的什么话都不对?”徐墨卿一时间不知她指的是什么。
“京都里的所有人,无论官宦还是百姓,他们已传了多年,你徐墨卿,当朝皇九子,是个不得宠不受女皇喜爱的皇子。有的说是因为你的生父得罪了女皇,有的说是因为你的把自己当做‘女子’来活……可我并不这么觉得。”
换做以往,徐墨卿早就与她争论起来,这是他最不愿触碰的地方。但今时今刻,他却没有这么做。
“晚儿,说说你的想法,我倒是很想听一听。”
燕归晚翻身下马,站在地面上,仰着头向他喊话,“你下来,我仔细跟你说。”
徐墨卿莞尔一笑,顺从的跳下马匹。妻郎俩各自牵好缰绳,慢步在市井里。
“还记得我们大婚回鸾时,女皇赠与你的那支玉搔头吗?”
燕归晚抽冷子提到这个,令徐墨卿完全没有想到,旋即回道:“我当然记得,母帝说过,那是我生父江氏所留下的遗物。”
“以前我也这样觉得,直到这次我去往西北边陲,又被那西洲小儿掳去多日……”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墨卿不由得提高了嗓音。
“你的生父江氏,既然是西洲男子,那他看待女皇,必将按照西洲人的习惯,也就是所他们的骨子里是崇男尊的。所以我觉得那玉搔头很可能是你生父送给女皇的。不然那玉搔头的纹路哪里会磨的那么平?”
徐墨卿沉默不语,陷入到思忖当中。燕归晚见他没有反驳自己,继续说道:“你我大婚,女皇赐给你的东西不比八殿下少,这一点你也心知肚明。唯一不如八殿下的,恐怕只有我们燕家的门第。”
“可小时候的那些事,也都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徐墨卿明显带着负气的情绪。
燕归晚的一只手怯怯地去拽了他一下,“墨卿,我懂得那种感受。你小小年纪身边没有父妃照顾,女皇高高在上,又不是你日日能见得到的。杨妃虽待你很好,但那时候你已经懂事,想接纳一个新人照顾自己,的确很难很难。或许就是在这个境遇下,使你觉得女皇待你很冷漠……”
“够了!你别再说了!燕家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去解决,这些事以后再说!”徐墨卿还是恼怒了。
燕归晚欲言又止,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三公主府邸我们还没有去,现在要不要过去点个卯?”
“先不必了,经李韵和之口,想必三姐已经知道燕家的内况,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处理家事吧!”
徐墨卿此言一出,沉下脸的人马上变成了燕归晚。她才为得到女公爷的爵位高兴片时,她的夫郎当头一棒就又把她打醒!二人又重新登上骏马,这一次中途没有停留,而是极速回到燕府里来。
他们俩途径燕府临街大门时,那正在修葺的大门还是伤痕累累,昨晚到底有多惨烈已然历历在目。徐墨卿拉住目光游移的妻主,绕至西角门下马进来。自有女侍跑过来接下马匹送到马厩里。
书画和书琴也恰从府外回来,她们身后跟着两辆载物马车,皆是采买的物料。二女官儿跳下车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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