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万里城的第一夜,就在这鸡飞狗跳中度过。周未本欲与徐墨卿痛饮三千杯的壮举,到底是落了空。不知是那茱萸酒太过猛烈,还是两个人因兴奋而醉的太快。
坤凌小心地扶起周未,回到琴坊中歇息;燕归晚也架着徐墨卿,回到客房中睡觉。
两个人那个“难舍难分”,一个拉住对方的衣袖,一个拍着对方的肩膀,口中直念叨“高山流水觅知音”、“你就是伯牙,我就是子期。”
“还说喝三千杯,瞧他们俩这副德行,等明儿酒醒的,我非寒碜死他们不可!”燕归晚对坤凌抱怨道。
坤凌是个弱女子,一个人有些扶不起周未的身躯。燕归晚刚想让九莺过去帮忙,金鹏已差扈从先一步动手。
坤凌规规矩矩地向众人行了礼,最后才对燕归晚笑道:“燕娘子,明日你这身女装还是要穿的哦,愿赌服输!”
燕归晚愣了一下,“我们的赌注不是换了么?你怎么跟杨厦他们一伙儿啦——”
坤凌早已随周未等走出去,燕归晚的话,就算听到了,也当做未听到一般,没作回应。
杨厦抱着胳膊,幽幽地走过来,“都来了万里城,还不入乡随俗?再说你这个样子,我蛮喜欢的。”
燕归晚没给他好脸子,架起徐墨卿扭头就要走。刚刚还昏昏沉沉地徐墨卿,一个激灵抬起头,顺手就推了杨厦一巴掌,力道虽不大,但寓意却很明显。
“我的妻主,我的娘子,你少惦记!”
燕归晚拖着徐墨卿往客房里走,“好啦,我们回去睡觉!”
东道和客人都退散开,反倒把三个陪客给晾了下来。金鹏和魏茫哭笑不得,唯独杨厦气定神闲。
金鹏向他拱了拱手,“侯爷,您这次打算在朱雀台留几日?我好让账房那边把‘东西’备出来。”
“金老板莫急,这一次,我也许会多住些时日。”他望着燕归晚远去地背影,说道。
金鹏察觉出他的异常,但仍装傻道:“侯爷这次进京,可要去面圣?”
“面圣?不,我这次是为了私事而来。”他懒懒地打个哈欠,“我也回房去睡了,明日再见啦。”
一直避在暗处的葛华等扈从,跟随在杨厦身后渐渐走远。
杨厦等人所住的客房,在燕归晚他们的正对面。虽然两厢在同一个楼层上,但因为这朱雀台是个“回”型镂空式的建筑,若想抵达对方的房舍,得绕着回廊走过去。唯一的好处就是视野极佳,燕归晚那边有点“风吹草动”,杨厦这里都能观察得清清楚楚。
金鹏和魏茫回到账房内室,两个人让账房先生拿出累日以来的账目,仔细核实。
魏茫哀声哉道:“大哥,您瞧瞧这一晚上,都是些什么事?我跟着东一榔头西已棒槌的,倒头来得到什么好儿了?”他说着押了口热茶。
“周未的友人来访,弄清楚他们的底细,倒无大碍;留夏侯忽然降临,也算正常。可他们之间明显就很不正常,我劝你莫打那燕归晚的主意,这两日指不定还要发生什么事。寻花问柳别急于这一时。”
“大哥这话还是多提醒一下未爷吧。宇飞扬能这么跋扈,还不是宇侯在背后授意的。未爷满脸写着不情愿,我瞧他八成是喜欢坤凌那个女徒弟。明日就是百花节,哎,作乱的一准儿不是我!”
金鹏点了点头,“周未啊,心地太纯良。”他顿了顿,“今儿还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魏茫将纸扇一展开,“大哥此话怎讲?”
“赌坊里那几位豪赌的世家子弟,你可曾留意了?”
“一个是宫中安妃娘娘的小胞弟,安士之;一个是郑丞相的外甥孙校。剩下那几位,我看的不仔细,不过也都是同他们一起玩耍的公子哥罢了。”
金鹏满意道:“行啊,精神没都长在美貌女子身上。”
“看大哥这话说的。”魏茫放下手里的账簿,“那大哥到底想说明什么呢?”
“那几个小霸王作妖作得有些太过分,差点弄出人命。”
魏茫手中一抖,“可是那几个旧年的花魁?”
“下面的人刚刚帮忙摆平,明日是百花节,他们准得再闹出动静不可。”金鹏叹气了口气,“这些也就罢了,今晚忽然又有四五个江湖中人来投宿,你说奇怪不奇怪?”
“江湖中人来咱们这还算正常,大哥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单拿出每一个件事都很正常,但你把这一桩桩都加在一起,还能这么认为么?”
魏茫的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大哥……”
金鹏摆摆手,把自己手里的那份账簿也合上,“但愿是我多虑。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把留夏侯的红利准备妥当。”
每逢五月中旬,万里城中就要举行百花节。与乞巧节和上元节相似,百姓们纷纷走出家中,到街市上赏花、赏灯。有的地方还会选花魁,招揽一众客官。
朱雀台前几年都还举办,但这两年已不再办了。用金鹏的话说,朱雀台不用选什么花魁,这万里城乃至整个西洲国内,最好看、最风情、最才气的女子,都会自动现身在朱雀楼里。不用朱雀台的人张罗,自有王孙公子,在这里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燕归晚绞了把绢巾,给刚刚睡醒的徐墨卿擦脸。守在妻郎旁的九莺,向他二人徐徐讲述道。
“是坤凌昨日对你说的?”燕归晚想起那个温柔的女子,笑盈盈道。
九莺欠身回道:“是呢,掐指一算,可不就是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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