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慕秦和王启的喜帖,不日已送至燕公府里来。徐墨卿亲自下手,为他的这位昔日伴读选取贺礼。爬罗剔抉,更甚时拐出燕泽银,两个郎卿府里府外的张罗,简直不要太热闹!
李韵和忍着醋意,歪在桃夭馆里与燕归晚闲叙。二人各靠在醉翁榻的一端,享受着这夏日的午后。
“先前也不见你常往我们家里跑,怎地,御前的休沐变多了?”燕归晚懒洋洋地伸了伸腿。
李韵和冷哼一声,“还不是我们家那只脱兔闹得?变着法儿的怂恿我,同他搬回关雎阁里居住。他天天儿往你这桃夭馆里钻,若不是瞧你身子沉,只怕要拿条绳子将你给拴起来。晚姐姐说走就走,一走就是两年,泽郎被闪失得够呛,就怕你再不要他了!”
燕归晚换了个半卧的姿势,向她抛了媚眼,“长姐哪里能陪他一辈子?到头来与他长相守的,终是你这个妻主大人。”
“哎,泽郎闹着我要再生一胎,道见不得少寅孤单。儿子独自在庭院里玩,泽郎就觉得他跟自己一样,没个姊妹弟兄在身边。我们那别院晚姐姐是知道的,又宽阔又冷清。”
“我这胞弟,平日里咋咋呼呼,骨子里还是个小郎卿的性子。不过泽弟说的很有道理,韵和倒是再生一个呀!”
李韵和白了她一眼,自顾下了榻,在外间里伸伸懒腰。
她像是自嘲地说道:“我倒是想生,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啊!去趟泽城拼了回命,好不容易在女皇面前替李家争点脸面。我哥哥的病好了大半,我姨母也敢喘口大气儿。荼姐姐待李木蓝倒是极好,但我们李家还是被那钱家打压一头。我若再回家一年,回来指不定又变成什么样!”
“这话说的!”燕归晚笑了笑,俏讥道:“像是她钱黎不娶夫生女似的。她年岁也不大,四下里使使劲儿,为她寻来些美娇郎啊!”
李韵和把眼觑向她,“哎呦,这话出自我晚姐姐之口?真是近墨者黑,殿下那满肚子‘坏水’,到底把你给传染了。”
燕归晚正了正色,道:“不与你说笑了,知道你肩上的担子重。解铃还须系铃人,靠人不如靠已。若是后主能让女皇再诞下一位皇女,你瞧那钱家还能张狂到几时?”
“我哥哥……他是心了死!”李韵和撇撇嘴,“慕妃恩宠不断,谦妃后来者居上,还有那几个妖精似的面首。虽谈不上蛊惑陛下心志,但我见了都生气,何况我哥哥呢?”
“要这么讲情感,负心女比比皆是。你我又能……”
燕归晚没有讲下去,她自己和杨厦那些讲不清的过往,还有之前的二柳、现在的韩明子。李韵和也有两个御赐的妾郎。想对一人一心一辈子,真的太难了。
李韵和替她剥了几颗葡萄,送到她的手中,“我明白的。赶明儿还得让我母亲进宫,唯有她说话,我哥哥还能听进去三分。”
燕归晚只吃了一颗,就有些倒胃口,将葡萄随手放在旁边的案几上。李韵和见状,关切道:“都这个月份了,怎还不愿吃东西?”
燕归晚摇了摇头,称不知。李韵和又说:“若是这样,只怕你比我那时还要遭罪些。”
“还算好吧,我日日都要去花园里走走。一日三餐,汤汤水水不曾少了。”
“那便好。不过泽郎说有点道理,晚姐姐这肚子可不小,那点养分全教你这孩儿给抢了去。”
燕归晚蓦地笑道:“既这么着,我还高兴呢!”
院内忽然一阵骚动声响,不用猜已知是他们俩回来了。
燕泽银一如既往跟只兔子似的跑进来,手里提着点街头上买的小玩意儿。一股脑全都塞进燕归晚怀中,“呐,长姐,你拿着没事解闷玩儿。”
“我几岁啊?”
“长姐永远二八!”
李韵和抱着胳膊抢白道:“这小油嘴儿啊,跟抹了蜜似的。”
燕泽银媚然一笑,“韵姐姐也是嘛!”他往外探了探头,“咦,姐夫怎么还没有进来?”
“你们两个忙活多少日了?贺礼选好没有?”燕归晚催问道。
李韵和“嗤”了声,“给他们俩的旧相好张罗成婚之礼,别提多用心良苦!”
徐墨卿打着帘子走进来,“韵和这醋味,大老远的就被我闻到了!”
燕归晚瞥了眼徐墨卿,“韵妹妹说的没错啊,你们俩就是在给旧相好预备成婚之礼。”
未等徐墨卿辩白,燕泽银先不高兴了,一径坐到燕归晚身边,带着几分嗔意道:“这话你们就在府里说说便是。那王生年岁小,心思单纯着呢!想必秦君不会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对他提起。倒时候你们再说漏了嘴,有你们后悔的!”
“是长姐的不是!”燕归晚将他搂过去,“逗你们的。知道你心疼秦君,殿下也心疼。她终于有了善果,你们都替她感到欣慰。”
李韵和调过头问向徐墨卿:“殿下,都跑了大几日,你们备了些甚东西?”
“额……”徐墨卿莞尔道:“不过是些家常的物什罢了。”
“两张描金拔步床,我和姐夫各送一张。”燕泽银扬起下巴,傲娇道。
燕归晚睐着徐墨卿,“哥哥真是大手笔啊~”
李韵和跟着道:“泽郎的私房钱还挺多的啊~”
燕归晚幽幽坐起身,“韵和,快来帮我一把,咱俩去院子里瞧瞧,得是多大一张床!”
李韵和忙地搭手,二人不徐不疾地往庭院里走去。
徐墨卿和燕泽银相互对视,纷纷皱起眉头。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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