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娘“呀”了一声,垂下了头,兰馨扭头亦别过眼。
“邵大嫂,你再仔细看看,他可是邵东本人?”臻蓓却面不改色,接着问道。
大牛娘闻言,不得不忍着羞涩,抬眼朝那人身上仔细看去。
这一看之下,她竟然大吃一惊,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人,脸色煞白道:“你,你不是我的夫君!”
她似乎因为震惊,彻底忘记了害羞,快步走到那五花大绑的人跟前,朝他后背某处看去,脸色已经发青,厉声喝道:“我俺夫君腰间有一块旧伤,乃是当年为救奴家所伤,你却没有!你身上多几块痣,可能是为这些时日新长上去的,但那道伤疤却决计不会消除!还有这处原本不存在的胎记!你,你绝对不是我的夫君,你到底是谁?我夫君现在何处?”
那人口不能言,只用嘲弄地眼神,冷冷看着她!
大牛娘心中悲愤难当,伸手朝他脸上抓去:“你定然是山妖,变幻成东哥的模样!奴家今儿撕掉你的面具,看你到底是如何地丑陋模样!”
话音未落,她已经用了十二分地力道,朝“邵东”脸上招呼过去!
大牛娘平日里干农活,力气已较之普通妇人大了许多,随着她奋力挥臂间,“邵东”的脸登时变得惨不忍睹,数十道血淋淋地伤口,说不出的渗人!
大牛娘预想中的“面具”并没有存在,那人竟然原本就是这幅样貌!
难道哪里出了错?这人真是东哥?大牛娘脑子有点回不过神,不由举着手臂,愣在那里。
“古公子——”见臻蓓走近,她浑身战栗着颤声道,“这人真得是妖怪。”
“邵大嫂!妖怪哪能这么容易被你伤到?你仔细瞧瞧,他会呼吸流血,只是一个人罢了!还有这里——”臻蓓指了指那人的胸口,道,“这尚有些淤青的掌印,便是之前他意欲行歹事未果,被暗卫打伤的地方!”
依山而居的人,多半是信奉山神树妖的,臻蓓担心她精神受创,只得一一解释与她听!
她条理清晰,分析地头头是道,大牛娘在她的安抚之下,慢慢平复下来,但仍疑惑道:“可是,他的脸为何与大牛爹一模一样?”
“这世界上,本就不乏长的酷似的之人,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同胞兄弟!”臻蓓目光如炬盯着假邵东的脸,一字一句,道。
她此言一出,所有人皆大吃一惊,就连对她怒目而视的假邵东,亦露出震惊之色。
“古,古公子!您的意思是,这,这人就是我家叔叔?”大牛娘想了想,连忙摇头否定,道,“这不可能!我们当家的确实有一个失去多年消息的兄弟,但那位叔叔在半年前,在赶来这里的途中不幸遇难!就连尸首都是大牛他爹,特意租了辆马车运回来安葬的呢!怎么又会凭空多出来一个叔叔?”
“邵大嫂,请你仔细回想一下,是否便是从那个时候起,邵大哥便性情大变,不肯再亲近你与大牛?”臻蓓提示道。
“那是因为他本来满心欢喜,以为终于与手足相聚,谁知却等来噩耗,遭遇重大变故,会脾气古怪起来也在情理之中。”大牛娘仍在替大牛爹辩解着,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似乎她这一番话就连自己都不能信服。
臻蓓叹息一声,道:“邵大嫂,你只是不肯接受那个现实,对不对?”
大牛娘含泪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大牛闻言,大喜道:“娘,这人不是我爹,是不是?我就知道,爹爹不会这般对待我们的!可是,我真正的爹爹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大牛娘搂过天真烂漫的儿子,浑身微微颤抖着。
臻蓓怜悯地看着他们母子,道:“邵大嫂,事到如今,你当真要继续逃避下去?任由那坏人逍遥法外?”
大牛娘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道:“我总觉得着他还活着,有朝一日一定会再回来我们身边!”
兰馨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轻叹一声,走到臻蓓跟前,道:“臻蓓,你的意思是,这人乃是邵管事的亲兄弟,但却因为某种目的杀了邵管事,并冒充他的身份在这里潜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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