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血一背负双手,一脸淡然地问道。
“这个……”
在他身后,血七已是冷汗涔涔。
这两人也在修罗堂,刑堂上层有一方隐蔽的小孔,从上面可以观察到牢房里的景况,而又不必担心被下面的人发现。
凌易与厉长老的交谈,被事先等在这里的血一与血七全数听进耳中。
事实上,让厉长老借修罗堂的名义将凌易给抓来,这本就是血一的主意。
当他发现欧阳长老竟然在暗中试探血七的真实身份时,心中未尝不是抱着如血七冲口而出的疑惑。
到底这件事的背后,有没有凌易的影子,他也有所怀疑。
所以血一暗中联系了厉长老,凌易猜得没错,作为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林炎的人,厉长老也是总督府的人。
只不过,他并不是像血七那样,暗中干掉黄长老后,再易容顶替,而是邓元勋早在与林炎合作之前,就先派厉长老进入到烈日宗,一步一步由记名弟子做起,直到做到这修罗堂长老的位置。
如果不是那次林炎夺取宗主之位可说是十拿九稳,他还不会将自己给暴露出来,而是继续潜伏着,等待邓元勋的进一步命令。
严格来说,厉长老并不属于血衣卫,而是总督邓元勋的亲信,但这次血一被派来烈日宗,是带着邓元勋的令牌的,见令如见人,血一完全有资格命令厉长老去做一些事。
比如,将凌易抓来,质问血七暴露一事的真正原因。
可凌易的表现……
他那大义凛然,甚至于有些愤愤不平的神情,看起来全然不似伪装,不仅血一如此觉得,就连当事人的血七,也是心中打鼓,暗咐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暴露,反而还牵连到了凌易?
“你在威胁我?”
不管楼上血七心里怎么想,与凌易面对面的厉长老却是面色凌厉。
这个小子,竟敢用总督大人来压他!
“不,在下可没有威胁的意思。”
凌易微微摇了摇头,“在下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这么说,你还想到总督大人那里去告老夫一状喽?”
厉长老不依不侥,冷视着凌易,身体往前微倾。
气势如山压下,令凌易的呼吸为之一滞。
“告状?”
凌易面色不变,一边暗自运起内力抵挡着厉长老的气势压迫,一边平静道:“就是不知道,长老要如何处理在下如今人在修罗堂这件事?”
“什么意思?”
厉长老眉头一皱。
“难不成,你就这么将我放了?”
凌易叹息一声,苦笑道:“都知道烈日宗里,修罗堂好进不好出,我人是进来了,而厉长老你又是以如此大张旗鼓的方式,可有想过外面人的反应?”
“进了修罗堂,岂是那么好出去的?”
“你这么做,那到底还放不放我出去,放的话,不是徒增你我的嫌疑,不放,难道厉长老准备让我在这修罗堂里养老?”
在证实了厉长老果然是邓元勋的人之后,凌易其实已经心头笃定。
对方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自己就是陷害血七的人,抓他来修罗堂,也只不过是找了个由头想要拉他来质问,再通过凌易的回答来判断真相。
可人是抓来了,怎么放?
厉长老带队大张旗鼓以凌易犯有叛宗之罪的名头将他抓来,没过多久,又轻轻松松将他放了,这不是在搞笑么?
修罗堂什么时候这么儿戏了?
如果厉长老真这么做的话,这没有嫌疑也成了有嫌疑了。
“哼,我修罗堂做事,何须向人交代?”
厉长老却是不屑一顿,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凌易所说的情况。
其实他哪能没有考虑过?
作为一个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修罗堂长老位置的人,厉长老从来不缺心计,当血一找上他时,他便已将方方面面的情况考虑过一遍,否则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
可他本身就在烈日宗,打从凌易一冒头开始,厉长老对其就有过相当的关注,虽然两人从没有正面接触过,可说起来,厉长老自信自己或许要比潜伏在试炼堂的血七还要将凌易看得更加清楚。
要知道,虽然凌易向总督大人说,他为了保命可以做任何事,看起来似乎真是这样,但厉长老却知,其实不然。
凌易之前的生死危机来自于林炎的独子林羽,因为慕琪一事,林羽不待见凌易,甚至想杀了他。
可这份危机对于凌易来说是大事,但对林羽来说,就只是一个心血来潮,无所谓的决定罢了,是可以随时取消的。
事实上,林羽也确实这么做了。
当初在林炎需要得到更多支持的时候,为了拉拢李长老,林羽就曾亲自去找过凌易,承诺不计前嫌,并且再给凌易诸多好处,让他这位李长老唯一认可的弟子去劝说对方加入到林炎的阵营。
这件事别人不清楚,可厉长老怎么可能不清楚?
当初在作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的人就在林炎旁边!
那么照理说,如果按凌易的说法,只要是能够保命,他愿意做任何事的话,那他为什么没有按林羽说的去做,反而还在拜师大典上出手,打了林羽一个措手不及?
那时的局面,加入林炎一方才是最稳妥的,而选择去到另一边,帮助陆星河的话,这就需要赌运气了。
如此岂不是矛盾?
所以当厉长老知道凌易竟然是总督大人另一个夺取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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