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怀开始以为这只是个外号,没想那王掌柜的果然一脸麻子,不仅是一脸麻子,还坑坑洼洼,看着就觉得有些不适。
谷怀甚至怀疑,这样一副长相之人,怎能做出好的布料。要知道,做布可是讲究美的!
可是,真是人不可貌相。当他进到麻子布庄的时候,被眼前那些货品给迷花了眼。
一个有三层楼之高的布庄,人界从未见过的规模,里面上上下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帛。整色的、花色的、大色块的、小碎花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怕是全下天能想到的布料都在这里。
挑了一匹青花瓷的,谷怀摸了摸,那感觉,真是顺滑无比。再一看王麻子那张脸,手感与眼见形成了太大的反差。
谷怀都觉得自己的想法似有些诙谐——原来老板的长相同物件的美好与否并无太大关联。
再想一想,他父亲谷离认识人界一个马姓的大商人,长得也不是怎么好看,但生意做得很大,还就真的造福于民,叹哉……
“嘿嘿,既来了就是客!二位都是尤氏的朋友,随意看看吧!”王麻子经泰来介绍后,伸手招呼到,同时已有小伙计端上了茶。
“我介绍得没错吧,”一边走泰来一边说到,“这布庄怕是在整个沙鲲界属一属二的了。”
谷怀点点头,问到:
“那咱们与这店之间有何往来?”
“除了一些要合成制作的物件需要这里的布匹,尤掌柜的、他家那些亲戚,还有底下的一些伙计,衣服都是在这里订制的。”
“两位也是要订布匹吗?”王麻子见两人转得差不多了,凑了上来问到。
又见那张坑洼的脸,谷怀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心叹怎么不都是长得像风欲迟那样的,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世界啊!
“啊……”谷怀顿了顿,道:“是的,但是量可能不太大,您看可否?”
“那不只谷小兄弟说得量小,具体几何呢?”王麻子问到,脸上和颜悦色,说话不紧不慢,嫣然一个大商人的感觉。
“可能也就一匹。”谷怀道。
“啊……一匹布吗?”王麻子说话也顿了顿,问到,许是没想到这量居然少到这个地步。
谷怀点点头。
“那敢问是要怎样的布帛呢?”王麻子也不轻下判断,先搞清楚对方要什么,说不定这一匹布就能赚得多?这生意声上的事,还真说不定。
“要能灌气术,且气行之方向只能从内到外,不可从外到内。”谷怀把他的设想,也就是当时那个酒鬼马车夫提示他的要求说了一遍。
“咦!?”王麻子听谷怀这么一讲,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王掌柜的,何以如此吃惊?”泰来问到。
“这种布有是有,但是因原料来源珍贵,怕是一个月只能出品一件,故要的人不多。”王麻子说道。
“为何如此稀有?”谷怀问。
“纺织这种布帛,需使用到沙鲲城郊绿魔外衣中生长的一种棉芯。而那东西一是难获取,二是一个月或是只结果一次且产量较少,我等小店每次还得等城府楼分配。”王麻子有些为难地说到。
“我说王掌柜的,”泰来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道,“你这么一说,归根结底不就是价格贵了些吗?你先说多少钱呗?”
“嗯……也不全是价格的问题。”王麻子皱眉说到。
“那你绕着弯子干嘛,真说了吧!”泰来催促道。
谷怀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王麻子眼珠子转了转,再看了看店铺里屋,道: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尤氏已经来人跟我协商这事了,你看我如何是好?”
“什么!?”谷怀瞪大了眼睛,问到,“我们店还有人要买这块布?”
这话音一落,他看到里屋里一个熟悉身影。
那人瘦瘦高高的,长着一张马脸,一副精明的样子。
这人谷怀记得,他第一天到尤氏的时候就打过照面,是尤氏账房先生,尤廉!
“咱们账房先生,他要这布做甚?”泰来问到。
王掌柜的一摊手,道:
“我也不知道,说是昨天想起这事,今天就过来找我们订货。”
不,不对。谷怀心想。尤廉本来平时在业务场合很少见到,这会儿突然出现,还与自己抢货,必然是有些原因。
沙五六!?谷怀猜测,这极有可能是那姓沙的所为,想要赶着一步做出东西,捷足先登到尤掌柜那里邀功。
有用的东西尤球肯定没有理由不要。如此,自己将会白费力气了!
至于为什么是尤廉来了现场而不是沙五六,谷怀估摸着应是这尤廉是尤家的亲信,出面与王麻子交涉起来更方便,更有可能成事。毕竟麻子布庄如此之大,简直赶上一个商行的规模,应不会与小兵小卒对话。
沙五六能走出这一步,也定是丈着沙二与尤廉等人的关系,毕竟那沙二也久居主管之位了。
“他订多少?”谷怀问到。
王掌柜的伸出一只手来,道:
“量不大,也是一匹。哎,也没办法,谁叫你们是老客、老朋友,不卖也不是啊。”
“那您卖掉了?”谷怀问到。
“你等等,”王掌柜示意他们在屋外等一下,然后自个儿进屋去瞧了瞧,再跟尤廉聊了几句后,出来对谷怀二人说到,“还在与我的主管谈价格,但还有些争议,你知道,我这也是做生意……”
“哎呀行了王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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