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谷怀不解。
“穷人分两种,”黑仔继续说到,“一种是安分守己的,另一种是见不得别人好的。”
谷怀“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问题往往出在后一种人身上。
“当然,当你生存都成了问题的时候,就必然就会变成第二种人。”黑仔道,“总之,还是一个字,穷。”
“既然鬼界都穷,如何有对比?”谷怀问。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黑仔耸耸肩膀说到,“有印证的没印证的,都带着大量的冥币前往,不惹人注意才怪!”
“你知道,”他又转过头来,问谷怀,“你知道鬼嵬子们都怎么称呼钱的吗?”
鬼嵬子,也算个蔑称吧,谷怀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词。
“银元?冥币?”他摇摇头,反问黑仔道,“难道还有其它?”
“四条腿的怪物。”黑仔说到。
“四条腿……的怪物。”谷怀在细细口味道。这个词乍一听,不明所以,但他能感觉到其中定是意味。
“四条腿,即是说它走得快。”黑仔说到。
谷怀点头,只要是通货,都走得快,因为人人都需要。
“说它是怪兽,”黑仔继续说到,“哼,我看还只是玷污了怪兽这个名声。”
语气里带着些愤怒,莫不是想起了他在人界的往事,那个背叛了他的,叫韦茹的姑娘。
“所谓怪兽,最多把你吃掉,可钱这东西,不会吃掉你,却是会蛊惑你的心,让你生不如死。”
谷怀呵呵地轻笑了一声,他觉得这是实话,但只认可一半。
钱会让人生不如死,但也可让人飘飘欲仙。
“为何告诉我这些?”谷怀问黑仔。
他记得之前黑仔都是自己行动,也没有任何要主动告之的意向,今天却是不同。
“两个原因,”黑仔伸出两个手指,缓缓说到,“第一,你今天帮了我。”
谷怀又“嗯”了一声,知道黑仔说的是哪一出。
今天若不是他帮黑仔打了个掩护,还阻止了尤姬现场的胡乱发挥,黑仔这个通缉犯都会被那赤沙护卫就地正法了都说不准。
“那第二个原因呢?”谷怀问到。
“第二,”黑仔先是注视着谷怀片刻,像是想在他脸上找些什么东西出来,然后再道,“因为你很可能就是下一个我。”
谷怀听了这话,“噌”地一下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黑仔,问到:
“我?也要去那里?去鬼界?”
他刚才只觉得黑仔有经验,想从中拿到一些消息,没想到自己还有可能去异界。而且,听黑仔这语气,那日子也不远了。
“因为这支笛子,让我与城府楼有了些连接,”黑仔从床边拿出那只腥红色的犬归笛,放在眼前转来转去地捣鼓着说到,“所以这个事情,尤球不会不知道。”
“所以,他知道了之后,也不会重用你了,对吧?”谷怀问到。这会儿,他的目光也随着黑仔手中那支笛子转动着,心叹对方还是比自己要细心,直接带着笛子睡觉。
不过反过来一想,自己对在城府楼里当差这个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否则就不会轻意让人将那笛子偷掉了。
不过一想到这个,到时候如何与那刘捕头交差,还是个问题。
“城府楼的势力,毕竟还是比一家小店要大很多啊。”黑仔叹了口气说到,眼睛直直地盯着看着天花板,但又好像是在看着远方一般。
谷怀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野心,赤裸裸的。
“那你这身皮囊……”谷怀想起那九尾狐丹,问到。
“嗯……这确实是个麻烦。”黑仔沉思片刻,道,“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吧。”
“我记得之前有一天晚上,也是月圆之夜,为何你没有事情?”谷怀问到。
黑仔翻了翻眼睛,想了想,道:
“哦,你说那次。那次在鬼界事出紧急,而且尤球也知道这个银狐丹的副作用,索性就托人将我的魂魄锁在了鬼界,等过了月圆的时辰之后再放了回来。”
“原来还可如此操作。”谷怀口里嘀咕着,想起了当日晚上黑仔的怪异反应,心中一阵骇然。
“可是,”黑仔又道,“灵体分离,却又是另一种感受……”
“好不好受?”谷怀问到。
“嘿嘿,你说呢?”黑仔苦笑了一声,反问到。
看那表情,这种过程,怕是也比那银狐丹所带来的痛处好不了多少。
“什么时候离开?”谷怀问黑仔。
他知道这同僚不会在此地久留。
“这个……”黑仔想了想,说到,“应该快了吧……”
“说了我这么多,你自己呢?”他再问谷怀,说话时声音显得有些乏力,可能是因为困顿,也可能是因为对他人的未来并不感兴趣。
“我啊,”谷怀也躺了下来,说到,“先赚点钱,把债还了吧……”
“嘿嘿,还债,”黑仔的声音已经细弱蚊蝇,“有的人啊,整个一生都在还债……”
说完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谷怀做完店里的事情,就急匆匆的上了车。
开车前,尤姬也凑了过来,道: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啊!”
谷怀被这么一问,脸红了,赶忙摆了摆手道:
“啊,这个地方不适合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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