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包里拿出钱包来,里头有两千现金。正犹豫着要给他多少的时候,他一把抢了过去。
将里面的现金一股脑儿全抽了出来。
“算我借你的,回头我会还你。”
然后一阵风似的转身走了。
我懵了,只听见他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发出咚咚的声音,接着楼下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心里已经有一种预感,在拘留所里憋了那么多天,他一定忍受到了极限,管我拿了那些现金是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我本来是想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让他心里有点数,控制一下自己。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那么做,他需要时间,如果我急于求成,反而物极必反。
我就这样坐在窗前,从白天坐到了夜晚,又从夜晚坐到了白天,隔壁的乔子默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我下楼准备去公司的时候,他的摩托车滑进了院子。
见到我,脸色还是冷冷的。
我问他:“这一晚上都去哪里啦?”
他回答:“我去哪里与你有关吗?”
我知道他会这么回答。
打算以理服人:“乔子默,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我相信你比我还拎得清。”
他呵呵一笑:“呵呵,从什么时候起,我需要你来给我说教了呢?我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一套。收起你那可怜的上帝视角,尽早滚出我的视线,这里不属于你。”
我也回他一个冷冷地笑:“哼哼,你太低估我白子然的毅力了,放心吧!不管你用什么招,都不会让我打退堂鼓的。我还不信没有我白子然征服不了的困难。”
他拿手指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说:“我白子然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我的嘴巴远远比我的心要利索得多,其实在他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有千百个理由想要退缩。
他如今过的生活还真的与我的生活是那么格格不入。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他不在。
我上班的时候,他才回来。
一个星期以来,我们能见上面的就是每天早上在楼下的天井里,他总不忘记拿话来嘲讽我一番。
我照旧用言语回击他,表达出来的意思是我不会放弃他的。
他嘿嘿一笑,朝我伸了手:“我万能的救世主,我需要钱,很多的钱,你能满足我吗?如果不能满足我,就请尽快从我的身边滚蛋。”
我如他的愿给了他钱,我不想他像上次那样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一个星期之后,我觉得这不是办法。
我到他的身边是帮他戒瘾的,不是来给他送钱让他越陷越深的。
我跟秦开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白天的时候,乔子默呆在房间里对足不出户的时候,我也呆在他隔壁房间里睡大觉,养精蓄锐。
晚上,只要他房间里有任何动静,我立马趴在窗前凝神听着他的一举一动。
其实他一直都很张扬,一双土得掉渣的高帮绑带牛皮皮鞋,踩在过道上的声音都能引起一场地震似的,我想不听见都难。
当楼下他那辆机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迅速下楼,跟了出去。
他的机车在马路上呈蛇形前进,我开着车在后面追起来困难得多。
前两天都是功亏一篑,半道就跟丢了。
我认为我一向都是聪明的人,还没有我白子然想不出来的办法。
我跑到某机车修理铺讨教了师傅一些问题,当天半夜,我偷摸下楼在他的机车上动了手脚。
第二天晚上,我沾沾自喜,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一如既往地下了楼。
那拉风的引擎声并没有如期响起来。
当今的出租车司机们的专业素养是够够的,我想要追上去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出租车在车流里见缝插针的穿行,我也跟在后面见缝插针地跟着。
我的车技还行,当年还在大学的时候去学的车。
每次教练陪我练车的时候就吓得哇哇叫,年过半百的教练捂着胸口说:“小白,你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吗?”
说白了,就是我的胆子大,不像同车的那个男学员一样,谨小慎微,死命握着方向盘的样子。
每回他一上去练车我就想开始唱:“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我说:“师兄,你的命留着拿来当皇帝的吗?”
他居然还十分幽默:“那说不定呢,万一有一天摩洛哥公主看上了我,硬要嫁给我,我这命就老值钱了。”
所以,驾考的时候,每个项目我都是一次就过。
庆功宴上,教练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你毕业得快当,不然我得少活多少年。”
我干了杯中的酒:“对不住了教练,这杯酒当我赔罪。”
出租车在市区里转了一圈之后,朝着海边急驰而去。
那辆出租车在海边的一所小院子的门前停了下来,幸好有一个盘根错节的大榕树挡住了我的车身。
我将车停在了大榕树下,走了过去。
不出所料的话,他进去一定就没有什么好事。
二十分钟之后,我一脚踹开院门,奔了进去。
果然,一帮痞子们正在聚众搞非法的事情。
但是我没有看到乔子默的身影。
面对一帮不要命的痞子们,我不太敢放肆进屋内去找乔子默。
我站在门口,大喊:“乔子默,你给老资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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