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不由得皱眉。今日他好不容易才说动陛下,若是无功而返,那他就成了一个大笑话了,到时候皇帝那里也不好跟太后交代的。
他心思转动,决定亲自去问林主事,于是朝洪门达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便嘱咐锦衣卫看好院子里的人,自己则领着李斌等人跟上。
重新回到后花园那间杂物房后,钱进与洪门达将林主事单独提到一间杂房审问。
关好门,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林主事,本来我与你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无非是你卖官成瘾得罪了我一个朋友,这口气若不撒出来我钱进也没法在京都这地面上混。你放心,只要你把赃银都交出来,咱们就揭过这一段;若是你不识时务,陛下可是金口说过要严惩不贷的,到时候……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林主事虽然怕死,但不代表他蠢,光凭钱进三眼两语就想让他相信那也是小看了他。他张了张嘴,愣是憋了好久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我……要见了我……儿子再说。”显然,先前他的声带已被绿袍官员勒得受了伤,
钱进与洪门达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让他见一见儿子。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林主事的三个儿子被兵士领着来到了杂物房。那三人大的三十多岁,小的十多岁,见到他老爹后都是泣不成声。
林主事也是心有悲戚。听着三个儿子断断续续地将前院发生的事道来,又听说钱进不准备追究家眷,他稍微放了心,于是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些后事。完了之后,他将自己三个儿子都赶出了杂物房。
现在杂物房只剩下钱进、洪门达和林主事三人。
只见林主事对着钱进扑通跪下,说道:“钱侍讲读圣人书,想必……是不会诓骗我这落魄之人的。藏银的地点……告诉你也无妨,只希望钱侍讲信守承诺。”
“林主事放心便是,我钱进说过的话那可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再说了,接下来还得多多仰仗林主事了……”
林主事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知道钱进等下还要利用自己多拉些同僚下水。可眼下他自己都是砧板上的肉,哪里还管得了别人。他犹豫了片刻,最后指着窗外说道:“银子就在那……老槐树底下。”
“什么?”钱进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怪不得林主事选了老槐树作为了结自己性命的地方,估计他是希望自己死后也能每天看着这些财富,即便做了鬼也不冤。
洪门达当即便出门吩咐儿郎们干活。不多久,十个装满了金条的木箱子被挖了出来,大概值个三十多万两。钱进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毕竟林主事也只是个正六品的官,能捞这么多也算不错了。
接下来,钱进的目标转移到那名绿袍官员身上。
问过林主事之后才知道,这名官员姓蔡,是吏部功选司的主事,主司官员考核升迁之事,也是王尚书和柳侍郎的亲信。陈国官员有好几万,每年往吏部的孝敬不少,因此这姓蔡的家底也很丰厚。
钱进不做多想,当即便依葫芦画瓢,与洪门达一同把蔡主事的家给抄了,得赃银六十多万两。
望着那堆成小山的金银,钱进心生感叹:怪不得陈国人人都想做官,原来这些做官的油水都这么丰厚,自己开了两间作坊,累死累活的才赚了大几千两银子。既然你们这么有钱,那就怪不得我了,乖乖接受罚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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