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太平的长安城被一封书信弄得更是有些人心惶惶,这信乃是自云中城而出,信中直言北方接连大旱多年粮草告急,而异族却乘机蠢蠢欲动。
三日后,一大批百姓背着比自己还要沉重的粮草从苏州出发一路向北而去。
“快点,你们这群废物!”那监军说着就拿起手中的鞭子抽向身旁的人。
这些人并不都是强征来的,每人的报酬是十两银子,前提是将这粮草运到北方云中城。为何要以人运粮草?
在大灾期间,人便是最廉价的,就连畜牲都有被食用的价值,而人命却连这畜牲都不如。
朝廷自然是派发了钱财用于运粮,可是这钱财到了这下一级手中,却连一半都不剩。再这样一层一层下发,到了该用的时候,这最后一层的人发现这流下来的钱恐怕都不足一成。他们倒也想捞一笔,可这最后一点他们要是也给截胡了,这粮草该怎么运?
这向来不缺贪官,也不缺又想贪又会贪的人。这皇上将南方洪涝后灾民的安抚交给了歨太尉,正当此人顿感焦虑之时,便有人找上门来。一阵洽谈过后,歨太尉心满意足的送走了来者,顺带送走了二十万两银子。
上面只是让运粮草,又没有说怎么运,只要按时运到北方,这不就行?
一匹驮马要十五两银子,加上路上的粮草消耗,以及马夫的费用,一共要二十五两。可随便找一群难民,一人十两都有人干。想到那人刚刚的这一番话,歨太尉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居然一个人给十两银子。
而这些难民的给养?不管是负责运粮之人还是歨太尉都没有考虑过。开玩笑?只要不饿死了就行,当然饿死更好,不用付钱,再找人替上就行,那自是有大把的难民愿意补上。
就这样,一个个难民们背起比自己还要重的粮草,晃晃悠悠的向着北方前进,道路上挤满的人群一眼望去就和那地上的蝼蚁般弱小又无助。
这队伍中大多是一些不满十六七岁的少年,也不缺头发花白的老者,更不要提妇女,甚至把全家都带着上路的都不占少数。一路上襁褓中的孩童啼哭声隔一阵便响起,背着粮草的母亲无可奈何,只能将身上的衣物撕下一块后塞入还在啼哭中的孩童嘴巴里。
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这运粮的十两银子,更是希望到了北方后能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是这北方真的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吗?
一晃五六天过去了,马上要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云中城。这是自前朝便修建起的城池,抵御异族只是其一,与异族的交往也是在这里进行,当然也只是一些异族的游牧部落会来此与城内商贩交易。
这一行人之中,一个怪异的组合让其周围之人感到十分疑惑。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任谁都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起初这婴儿大哭之时,这男子一脸的不知所措,只能任由哭之。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说道:孩子恐怕是饿了。男子这才明白过来,然后便转身离去,归来之时手中已然牵着一只母羊,等那婴儿再次啼哭时便将手中已经装满羊奶的牛皮袋送入婴儿口中。
看着孩子吃饱睡去的样子,男子也就放心了。当然,这一路上不是没有人打这只羊的主意,可无一例外,他们都死了。对于这种死人的情况,随行的官兵当然不予理会。况且,这死人的钱,他们也自然收入囊中。
夕阳下,众人望着远处的城墙,心中的埋怨与疲惫顿时全无。不少人心中幻想着:有了十两银子便可以租一小块地,等到收成好了说不定还能有一块自己的地,兴许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在这里娶妻生子,慢慢的过上好日子。
慢慢落下去的太阳给了众人最后一丝的光亮,众人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夕阳下城池,想着心中所想的新生活。
这时官兵们走过来,大声呵斥道:“停下来做什么?赶紧赶路,今天之前到不了城里的人,十两银子也不用拿了。”
众人这才想起,他们身上还背着粮草,于是又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着不远处的城池走去。
有些人特别喜欢讲故事,尤其是讲一些别人闻所未闻的故事,好像此事是他们亲身经历过一样,更不必说周围的人投来无法置信的目光之时,他们越是满足。
这云中城三日前来了一位算命道人,此人不给人算命就罢了,偏偏讲的还是些人们闻所未闻的奇闻异事,像是什么大盗啊、行侠仗义的侠士啊、人们不曾知晓的世外仙境啊之类的。闲来无事的百姓们也乐得一听,甚至军中将士都有偷偷跑来听这古怪老头讲的这些不着边的。
“今天哪,我们要讲的便是那天策元彬的故事。”老头把手中破扇一挥,就要开始讲起。
围观之人顿时起哄说道:“三爷,这故事您都讲了好几十遍了,您昨儿个不是说今儿要讲点不一样的吗?”
老头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小兔崽子你插什么话,你三爷我当然记得。”说罢先合上折扇放在一旁的四方桌上,又端起茶碗浅浅茗了一口咳嗽了一声便开始了。
“这事情便要从我那一辈说起…”
这朝自太祖皇帝至今已过五代,每一代皇帝都是人中龙凤,尤其是本朝太上皇更是一代天骄。不仅将异族打回了老家,更是将南方蛮夷制服的安安稳稳。可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本朝皇帝却显得极其平庸。当然乱世出英雄,这句话没错,但作为皇家弟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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