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夏世家的宫殿像整个地浸泡在黑色的墨水里,漆黑漆黑的,纷纷伸手不见五指,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才将那些烛火给唤醒了,火光开始随着风摇曳,让人的阴影与光亮直白的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有种说不清的残酷。
“侯晏!”他再次重复,虽然同时惊讶,但却变成了忍耐之下的爆发,像是一个屡遭欺负的孩童啼哭声,他呼喊得仿佛不是凶手的姓名,而是在呼唤娘亲,寻求母亲的庇护,他满脸通红,叫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已经死了,究竟是谁打着他的名号在这里装神弄鬼,杀我小儿!?究竟是谁!”他激动不以。
灵兮望着这有些残酷的场景稍稍的怔了怔,注意到了他口中的侯晏这个人似乎与他关系匪浅。
此时那二夫人堪堪的睁开了眼睛,面色惨白望着夏侯惇就大哭着说道:“夫君,一定要为小儿报仇啊,不然他死不瞑目啊.......”
那夏侯惇看了她一眼,神情依旧悲痛迷茫。半晌他又将视线转向了大夫人,只见大夫人点了点头,他忽然眼眸微亮似是有了信心,高声说道:“通知所有侍卫,加强戒备,把安排在宫殿外和郊外行宫的人马全部调回来。我要亲自看守我的几个儿女、妻眷。侍卫二十人一组连续不间断巡逻,早晚更替。”
“是!”众人一齐应和,在这宁静的夜晚穿出如此高亢有力的声音,好像能撼动整个夜晚。
白君乾与灵兮他们深觉此事并不简单,却也没有多问。
白天无声无息地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似乎只是一个眨眼,在眼睛闭上的瞬间,夜晚又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不知是不是灵兮的错觉,他们别院外的巡逻似乎比之前紧密了两三倍,看来那夏侯惇领主对他们也是有所怀疑的。
侍卫们加倍警惕,来回巡逻,那夏侯惇更是不敢大意,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异样。
夏世家里满满当当地充斥着脚步声,声音不齐整,但十分紧实,每一个脚步都紧踩在地上,踩得严丝合缝,再猛然提起,干净利落,大步流星,雄浑有力。
他们的动作是一气呵成的,是行云流水的,是有备而来的,一步一个脚印,仿佛已经很是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整片领地里都是这种“沙沙”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安静,但格外安心。
夜色越来越浓,月光模糊,似乎化开在了水里。而半夜的风更是有些凌冽,呼啦啦的叫着,摇晃着发出新芽、长出新枝的树木,似狼嚎。
两队的侍卫交了班,领队命令道:“各自回去休息,三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睡觉时都小心点,别睡得太死。”
侍卫听令后缓缓散去,领队握着剑回到了屋里,他不敢熄灯也不更衣,直接躺在了床上,把剑抱在怀里,正欲入睡,忽觉一滴水落在了脸颊上,他睁眼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同屋的领队竟被钉子倒钉在楼板上!
侍卫的身体扭曲着,面目全非,唯有一双眼睛瞪圆了,怒目而视。鲜血一滴滴地落在了领队的枕边,仿佛随时就要掉下来与自己同床共枕一般。
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屋里灯火通明,夏侯惇面色难看,有些苍白,不是被吓得面无血色的白,而是一种虚弱无力的白,白得发青,白得有些颓废,这种白色毫无光泽,按压之中透着一股死气,又沉又闷。
“幸得不是我的儿子、女儿......”他喃喃的说道,这样的话语多少有些自私,那些侍卫们也是有些寒心。
灵兮与白君乾他们一行人也在这里,听着他这么说,只觉他少了些作为领主的气魄,甚至有些懦弱,那夏侯阴似乎都被他要好上许多,只可惜如今在那观魔组织的地牢之中关着呢。
急忙赶来的大夫人,火光照不透她的表情,只见她的神情是惶恐的,但是却少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每日都有细雨从沉闷的天空之中坠落,阴雨绵绵,连续八日,每晚都有人死去,死法惨不忍睹,夏侯惇每一次都胆战心惊,生怕是自己在乎的儿女,或者自己的妻眷受到伤害。
但这连续的八次,伤的都是些侍卫、丫鬟,并未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人物。
夏侯惇为此松了一口气,然而连续八日,每一日都未曾有过凶手的线索,直至今日也未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处于夏世家宫殿里的人都有些揣揣不安着。
虽说那凶手挑选着这些侍卫、丫鬟去杀害,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让夏侯惇难以调查到线索,掩人耳目,但这样做也会伴随着一定的风险。
所以,在白君乾看来,这凶手定是十分有信心的,对自己的身手有着不被发现的自信。
这八日被杀害人的房间之中,那句话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木板上、画卷上,地上、床上......
白君乾与灵兮他们此时正在商讨着关于南风助藏地王复位的事情,那夏侯惇却是被小厮通报着来到了这别院,这倒是一件稀罕事。
这八日里,白君乾他们每次都会到那现场,指导众人找出那句留名为‘侯晏’的文字,夏侯惇起初十分的警惕、怀疑着他们一行人,但时至今日他也不躲不去相信白君乾他们了。
夏侯惇依旧穿着奢华的走进别院,踏着地上的水洼,却是有一旁的两位宫婢提着他的衣服摆,好一副尊贵人的模样。
他的儿子都死了三个了,可他确实一个也没有为其举办葬礼,甚至在夏世家宫殿外的百姓们都无人知晓有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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