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被点了死穴,脑袋嗡的一声,又响开了。
我死死地盯着伍桐的咽喉。
曾经,爸爸的咽喉,就是折断在了伍桐的手里吧。
我如同入魔一般。
只需最后一踢。
我就可以报仇了。
但我在纠结。
我的十路清潭腿啊。
就像灌了铅一般。
我的十路清潭腿啊。
怎么能用来杀人呢?
哪怕是报仇……
我心乱如麻。
我正纠结中,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姐!”
我一回头,竟是欧阳立。
他跑上高台,死死地拉住我:“姐,不要杀他。我们不能用犯法的方式来报仇……”
我望着欧阳立。他的嘴一张一合。
我只觉得,周围的光,暗淡下来。
欧阳立喋喋不休的声音,台下的欢呼声,我都听不真切了。
两眼一黑,我便栽倒在欧阳立怀中。
.
.
当我醒来,竟是在医院里。
我被放在急诊的车床上。
急诊人来人往。
护士和医生跑来跑去。
在这个生与死交锋,生命与时间赛跑的地方,我有点懵。
难道我那么严重啊?
每一次医生和护士跑过来,我都觉得,他们是来抢救我的。
我正暗自神伤,突然看到欧阳立,对着我横眉冷对。
“醒了就起来吧。赶紧把床还给护士姐姐。”欧阳立板着脸道:“不要浪费医疗资源。”
浪费……
我好不心酸。
我好不容易,进个医院,咋就是浪费医疗资源呢?
我一股脑爬起来,大骂欧阳立这个没良心的:“龟孙!你住院的时候,我好吃好喝地待你。现在我住院了,怎么就是浪费医疗资源了?”
结果,直到我坐起来,我才发现,我的车床边,正站着张老师,林寒,陆敏,宋平……
不远处,还有鼻青脸肿,头上缠着绷带的伍桐。
这些人,大眼瞪小眼,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陆敏对我挤了挤眼睛:“大姐。医生说你是过于激动,所以晕厥。又劳累过头,所以顺便睡着了。你现在啥事儿没有。确实是在浪费医疗资源。”
我有些不好意思,滋溜跳下床。
结果我刚跳下床,就发现伍桐,向我走过来。
他来了,他来了。
他顶着绷带走来了。
我心下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这厮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只见站在我旁边的林寒,突然向前一步,横在了我和伍桐之间。
太好了!
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关键时刻,还是要徒弟,当我的人肉沙包……
咳咳……
不是,为我遮风挡雨。
只见林寒,一身寒气,死死地瞪着伍桐:“你想干什么?”
伍桐鼻青脸肿,模样有些一言难尽。他抬头望着林寒,没有说话。
这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望良久。
关键是,这二人,维持着极近的尴尬距离,以至于,感觉下一秒这二人就要拥抱在一起了。
额。
画面太美。
我因为自己脑补的无厘头画面,笑得抽了抽。
我站在林寒身后,他山峰一样的身量,几乎把我挡了个水泄不通。
我将头从他的身侧,往外探了探,只见伍桐一脸无奈。
不但一脸无奈,伍桐还似乎有点委屈。
他抬头望着冰冷的山峰林寒,弱弱地发出声音:“我,只是想跟欧阳君说几句话。”
我刚想回答,就被冰冷的山峰打断了:“她不想见你。”
我。
林寒怎么知道我不想见伍桐?
再说,我想不想见,林寒这厮怎么知道呢?
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发言人了。
只听,我的发言人,冷冷道:“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我会转告欧阳君。”
我。
还要转告我?
当我不存在是吧。
当我瞎……咳咳……聋是吧。
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要求,伍桐,居然,同意了。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抬头望着山峰一般的林寒,缓缓道:“欧阳君,不管你信不信,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找你们姐弟俩。当年你父亲欧阳川的名气很大。战胜他是我多年的心愿。谁知,后来的事情,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知道你们姐弟的时候,你们已经搬走了……我真的很抱歉……”
说着,伍桐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林寒,肃然道:“这三十万,本来我是想用来赎罪的。我猜你们一定不会接受,才想出了挑战的办法。欧阳君,你是凭真本事赢了我。这个钱,你受之无愧。欧阳川后继有人,我真心替他高兴。”
林寒愣了愣,便接过银行卡,转过身,面对着我,一本正经地道:“刚才伍桐他说……”
这厮还真打算转述一遍啊。
我坚决地打断了林寒:“我听见了。”
林寒对着我点点头,又转过身,面对着伍桐,不动声色:“欧阳君说她听见了。”
伍桐张张嘴,仿佛还想说些什么。
林寒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话也说完了,卡也给了,你的心愿也了了。欧阳君累了,她也不想见你。你可以功成身退了。从此以后,天高路远,不再相见。”
伍桐的脸白了白,他嘟囔道:“欧阳君,你们姐弟俩,将来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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