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已经被困在这里三天了。
外面的大雪没见停过,只有山洞里不时呼啸着冷风,叫嚣着要吹断顾锦紧绷的神经。
很少有人能在雪崩后生还,这一点顾锦是幸运的,她没死,不过现在的情况比死也好不到哪去。
没有出路。山洞的周围被白茫茫的雪包围着,没有其他颜色,天也灰蒙蒙的,没有太阳,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方向。这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只有绵绵不休的大雪提醒着她,时间还在流动。
这里已经超出了顾锦的认知,她有时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里不是地球”的怪诞想法,但转而又怪自己太过神经紧张,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也不能怪她想太多,每当她走出山洞一段距离,眼前的大雪便会像信号不稳一般出现扭曲,紧接着那熟悉的山洞便会诡异地出现在她面前。
一开始顾锦不相信这和自己之前呆过的山洞是同一个,便故意将自己身上的一把登山刀留在山洞中,转身继续往外走,可当走出一段距离后,一阵扭曲出现的山洞中,赫然躺着她的那把登山刀。
顾锦觉得自己胆子并不小,至少在同龄人还在害怕蟑螂蜘蛛等小虫子的时候,她能淡然地拿起拖鞋把它们拍死,只是遇到鬼打墙还是头一遭。
这个走不出去的山洞似乎在提醒她,自己好像进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神经紧张导致的幻觉,但身体的饥饿在提醒她该面对现实了。
雪崩后她身上的行李都不见了,只有厚厚的登山服里还留着几包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一把登山刀,连一口水也没有,渴了只能抓一把雪塞进嘴里,可饼干的分量也有限,即便她再省吃俭用也撑不过今天。
吃完了最后一片饼干,顾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眯着眼睛看着山洞外的雪。
再好看的雪眼睛不眨盯了三天也审美疲劳了,顾锦的眼睛看雪时都要眯着,以免盯太久会被雪反射的亮光刺疼。
顾锦是个地道的南方人,没见过雪,刚开始来到这座雪山时还兴奋异常,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也开心地花了大价钱买了景区的雪人纪念品,可如今早就随着登山包一起不知所踪。
她从怀里掏出那把登山刀,想趁着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在山洞的石壁上刻下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怕自己死了还麻烦别人,如果不是身份证没有带在身上落在了宾馆,顾锦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登山刀的质量还是不错的,在石壁上虽说不能像切豆腐一样,但流畅度还行,,这时却被石壁上一个拇指大小突出的石块挡住了。她以为是自己太饿了,体虚,便又加大力度划了一下,可那块凸起上连道痕迹都没有出现,顾锦伸手摸了摸那块凸起,看似光滑的凸起却把她的指尖拉出了一个小口子,她皱了皱眉,被冷空气冻住的思维随着手指上渗出的血一起慢慢开始发散。
顾锦想到了当时买登山刀花了不少钱,即便自己快死了也觉得肉痛,此时却划不动一块小石头,内心五味杂粮。
或许是不想思考太多,她跳过了那个凸起,也没有管那道小口子,反正都是要死的,这点伤也无足挂齿了,拿着登山刀在旁边继续刻,这时凸起的石壁里突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叫声:
嘎——
顾锦被这声鸭子叫吓得手一抖,握着刀的手差点松开,带着一小块被划下来的碎石掉在地上,哒哒哒地滚向一旁。
她环顾四周,寻找声源,沉寂的内心不知道该为此开心还是害怕,这几天除了风声就是自己的呼吸声,突然冒出其他声音,让她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但又因为周围诡异的环境而产生现实与虚幻来回切换的感觉。
嘎嘎嘎——
叫声似乎因为没有什么回应而叫地急切了起来,顾锦听着耳边的叫声,锁定了声源。
她原地思索了一阵,外面的风仿佛更大了,似乎在催促她做决定,她定了定神,晃了晃僵硬的脑袋,看向石壁的凸起,手不受控制地覆了上去。
刚刚划破的指尖传来刺痛,顾锦神奇地感觉到体内的血液似乎在往手心流去,石壁里传来叫兴奋地嘎嘎声,仿佛顾锦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瞬间,眼前白光一闪,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顾锦的脚边。
顾锦熟练地眯起双眼,准确地说她的眼睛一直没有完全睁开过,等白光散去才睁开眼看向脚边的东西。
秃头,灰毛,的鸭子。
没等她感叹这东西的丑陋,秃头鸭兴奋地拍着翅膀迈着大脚一边嘎嘎叫,一边围着她上蹿下跳。好不容易等它停下来,顾锦头痛地深吸一口气想让冷空气帮她清醒一下。
这个歪着脑袋、嘴咧到头顶的秃头丑鸭子是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奇怪的物种吗?是她孤陋寡闻了?不对,重点是它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石头里?这合理吗?
秃头鸭子或许想要帮她解答,但一开口就是难听的嘎嘎声,吵得顾锦说了几天来的第一句话:
“闭嘴……”
一张嘴顾锦便难受地咽了咽口水,太久没说话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发出来也只有轻轻的一声,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但好在周围并没其他人,秃头鸭见她这样也乖乖地闭了嘴。
顾锦奇怪了起来,这只丑鸭子听得懂人话?
兴许是自己今天已经用完了所有力气,顾锦对此也不想做过多的思考,她觉得自己在做梦,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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