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静默的看着两人,自觉地坐在洞边。晴儿与晋王离得火堆近些,晋王又找了些杂草和树枝,“其他的洞穴,我都翻过来,能点火的也就这些了,你不必再费心去张罗,坐着就好。”他握着晴儿的手,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盈满心头。
战王募地俊美紧蹙,仿佛深陷深深地回忆,黑眸陡然睁开,眼神凄苦楚楚。他手掌中攥着一支凤钗,像是握着万千珍宝般:“你能如实相告,她在哪里?”
“我不清楚?”
“怪不得原先失忆了,又性格大变,原来物是人非,你既然能占了她的位置,怎会不知她去了哪里?”战王怒喝,晴儿微微一怔,却见她披散着墨发,面上增了几许紧然,然而却淡定如常:“我是真的不知道,出嫁当夜,我莫名其妙的就来了,如果有可能,我根本不想来这里。”
相府中那个让战王魂牵梦萦的女子,如毒如药,他思之心切,如病入膏肓,情之心碎,深入心扉。就这样,时痛时慰,日复一日,竟然连苦楚都感觉不到了,想与生俱来一般,连痛都爱上了。
“她不是晴儿,你准备如何?”战王的嗓音带着叹息与怅然,隐隐有些黯然与忧伤。
晋王深眼凝望,瞳孔略有起伏,清隽的面容带着几许不曾掩饰的释然与激动,连带整个人都是欣慰,仿佛明明中有那么一根无形的弦松了,缓了:“我曾经想过她可能是太子的人,后来,因着我的疏忽,让她两次遇险,我心惊,失落,更多的豁然开朗,她是我的妻,是我今生要呵护的人,无论她身后以前站着的谁,以后都只会是我。”
洞内寂寂,墙角的火堆烧着很旺,不时的发出噼啪声,晋王紧紧的攥着晴儿的小手,温暖着她孤寂的心。
晴儿垂眸朝他望来,阑珊的光影中,她直直的迎上了他精致的双眸,看清了他眸底漫出的坚定和喜悦。
战王猛然抽出匕首掷向洞口,一条吐着性-子的蟒蛇摇摇欲坠,晋王一掌劈下,蟒蛇跌下黑暗的深渊,他警惕的起身,将晴儿护于身后:“这里不易就留,它定然有同伴在这附近。”
战王探出身子,向上观望:“四哥,依你我的功力,上去要费些功夫,中途可在那颗小树上借些力,应该能上去。”
晴儿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她不会武功,注定是拖后腿的,晋王犹如淡然君子一般,并未挪开目光,如墨的眼睛带着几许极淡极淡的笑,无关风月,纯然如泉:“无妨,娘子在哪儿,我便在哪里,七弟,你走吧。”
战王心底一直存着一种莫名的感觉,思之不透,却又似抵触的不敢往下多想,刚才他初听晋王妃不是慕容晴儿,如遭雷击,当头棒喝般无法回神,竟然松手将她置于险境,本来能飞身回到崖顶,却鬼使神差的想看看,她是否安好。他不能纠结下去,飞身向小树而去,在树顶轻点两下,再次纵身上了悬崖。
晴儿想要抽出她的手,反而被晋王握得更紧:“我不会再丢开你,你也不能再离开我。”他往下望去,“刚才蟒蛇落下去,我似乎听到水声,夫人可愿陪着为夫纵身一跳。”
她的心底略微嘈杂,隐隐似有什么被打翻了,竟是略有些震撼和喜欢,“你身后有伤。”
“无碍,夫人不是有药嘛。”说着,抱起晴儿纵身跳了下去,紧随着落水的声音,在浓黑的夜色下,激起了许多的水花翻滚。
皇后醒来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墨宝心里忐忑不安,王爷和王妃至今消息全无。
冷汗浸满额头,汇聚成断线的珠子,时不时的滴落下来,晕染开了,竟也能湿了一片地面。
战王重新带好面具,紧闭双眸,手指微握,然后冷冷睁开眼睛,瞳孔如乌黑泽润的玛瑙,眼里散发一股清冷的寒光,冷冽逼人,精锐犀利,透着浓浓的冷淡无情,“墨量,你说会是太子将晴儿困住了吗?”
墨量静静立于一侧:“王爷,老奴不知。”
“回禀皇后娘娘,查到王爷的下落了。”
侍卫言辞闪烁,慌乱的气息让墨宝预感到一丝不妙,皇后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凤栖宫,“还不快说,王爷人在哪里?”
“回,回皇后娘娘,王爷跳下了断肠崖。”
玉手紧揪着胸口,眉头皱起如沉重抹不开的山川,额头青筋暴起,胸口气血翻腾,一股腥甜瞬间涌上喉咙,鲜血顺着如玉的手指缝快速流淌。
“娘娘,虽说断肠崖下去的就很少能上来,可也有奇迹的时候,您忘了,当年,太子就曾经被人暗算掉下去,隔了两天一夜才找到的,老奴这就去求太子,看在一脉相承的份上,太子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宝叔,备马车,本宫要亲自去断肠崖。“
“皇后娘娘,现在外面风雪又大了,您的身子骨弱,小的们都会尽心的。”
“本宫要去,不要说拖着这副残败的身子,只要有一口气在,本宫定要亲自找到他们。”
搂紧怀中柔弱的人儿,失落了许久的心一次性被填满了,痴痴的笑着,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落在无边无际连绵起伏的大地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晴儿到底是女子,这副身躯本就不堪重负,又经过冰冷刺骨的寒潭,精疲力尽之后便是沉沉的昏睡过去。月色清冷中,女子孱弱的身影被月光拖曳成一条长长的尾巴,如一抹幽魂在阡陌间游荡,曲曲折折地,透着散漫和悲凉。
晋王将他和晴儿的外衣烘干,又将他的外衣轻轻搭在晴儿身上,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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