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啊!”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们冲出去!”
“段昌带他离开,活下去,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烽烟四起,火光漫天,繁华威严的宫殿几乎全部坍塌,碧玉琉璃早已碎裂无光,堂堂澜煌皇城,王朝都城江云城,如今已成了杀戮的天堂。
无数道黑衣身影不断的侵入坊间院舍,随着一道道惊恐绝望的惨叫声落下,有的只剩下毫无气息的惊惧面容,静静的躺在地上,任由腥红的鲜血将自己的身躯浸透。
皇室宫殿,负责守卫的将士武者连同赶来支援的各大世家,甚至这路都被他们的尸体完全铺满,金戈横断,铠甲破碎,遮掩着些许残肢断节,一片残酷的景象,见者触目惊心。
整个澜煌皇宫都被鲜血洗礼,除了寥寥几个苟延残喘的武者之外,几乎再无活人。
即便如此,还有数道黑衣身形不断的移动,搜寻着种种可能遗漏的地方,他们是带着目的,更带着让人心头发寒的屠戮。
“嗤”
一道轻微的蠕动声在那黑衣身影离去之后才轻轻响起,一张涂满了鲜血的脸从尸体堆上探了出来,小心的打量着,见周围无人,这才抓起身侧不远处的武者狂奔而逃。
一路屏气慑息,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堪堪到城墙脚下。
如今的江云城,哪里还有往日的皇都威严,四周城墙早已破败损坏,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道道腥红的鲜血染在上面,也并未完全干涸,轻轻的流淌滴落。
武者见此眼中愤恨,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时候,强压下心头的悲怒,将脸上的鲜血轻轻一抹,这才看出,此人竟是段昌。
“此仇不报,我段昌誓不为人!”
段昌目光看向手中提着的人影,随后咬了咬牙,口中低吼。
此地危险,他必须离开,至少必须要让他手中的人离开,这是唯一的希望,澜煌王朝最后的血脉,段佑寒。
…………
澜煌王朝皇宫之中,数道黑衣身影凌空而立,将宫殿大门前的那一道皇袍身影围在中间,不留一丝逃走的可能。
“你们究竟是何人?”
段祁手持长剑,勉强支撑着颤抖的身躯,大口喘气,充血的眼中满是恨意:“我澜煌王朝到底与你们有何恩怨?”
“恩怨?”
段祁正对面那傲然凌空的武者闻言目露轻蔑之色,有些可笑又有些不屑道:“堂堂澜煌王朝帝王,竟会说出如此可笑的话。”
“只因你澜煌有我等主人想要的东西罢了。”
“你主人?”
段祁目光抖动,眼眸闪向那武者身侧之后。
“嗡”
空气轻颤,灵力汇聚,一道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踏步而来。
此人所过之处,周围黑衣武者无不是躬身谦卑,甚至都不敢凌空站立,纷纷落在地面,恭敬行礼,连头都不抬。
“是你!!!”
段祁见到来人神情大变,眼中透着深深的惊异之色。
“呵呵,老朋友,好久不见。”
中年男子轻轻一笑,脸上的和蔼之色让人如沐春风,但看在段祁眼中却是心头发寒,血液的流动都慢了下来。
“为什么?”
段祁死死的盯着那中年男子,眼中的杀意似要将其千刀万剐。
“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情罢了。”
年男子轻轻一笑,脸上神情平淡,根本没有将身下的血腥和杀戮惨状放在眼中,这对他来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也没有和段祁再做纠缠,只是轻轻抬手,一方木盒便出现在了手中,其中放置的正是苍山石。
中年男子把玩着苍山石,目光却看着段祁,眼中的目光在这一刻竟有了一丝期待。
“你要如何?”
段祁看到这中年男子的目光心头一抖,一股不好的预感隐隐出现,抓着长剑的手更加用力,体内那最后不多的灵力也是汇聚而起。
但他即便如此,就是这么狼狈的站着,帝王之威依旧。
“呼”
中年男子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苍山石轻轻一抛,扔向段祁,直到其近前,他才抬手疾射,灵力灌输其中。
“嗡!”
周空轻颤,随着中年男子灵力涌入苍山石,一股沉重的威压渐渐溢散,那石块之上一道道细小的空洞之中溢出些许厚重的山土气息。
段祁神情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但随着这苍山石上气息传出,他竟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奇妙的柔和之感。
但他根本无须多想,也管不了这么多,如此大肆屠杀皇室武者,护国将士,还有城中手无寸铁之人,绝没有什么好算计。
“杀!”
段祁口中爆喝,手中凝剑气之威而发,一剑出气贯长虹,还带着些许傲然,似帝王降罚无可躲避。
中年男子见此却是眼眸一亮,抬手轻转,一道道奇异印法没入石中。
几乎同时,段祁剑威降临,直斩苍山石。
“轰!”
剑气横切,狠狠的斩在那苍山石之上,但剑气掠过,苍山石上根本毫无损伤,甚至都没有些许移动。
段祁见此双目凝缩,身上气息羸弱,一击之后再无反抗之力。
“开!”
中年男子无视段祁行为口中爆喝,狂涌的灵力疯狂灌入。
“嗡”
蓦然,苍山石周围空间一阵颤栗,空气都开始波动起来,一道虚幻厚重的身影渐渐显现,却是一座缩小版的山岳。
山岳之上有万千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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